因为黑,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可以,我希望先唤醒他,如果他不醒……不知道他介不介意曝尸荒野……
想必,他是介意的。我又懒得埋他,所以,希望他是能够醒来的。
你也方便,我也省事。所以,请你一定要醒……
&ldo;喂……&rdo;我继续努力叫他,发出的声音有点颤抖。夜了,温度比白日骤降,我冷。
&ldo;喂……&rdo;
牙齿都在抖,真他nn的冷。
市井粗口,听得多了,也会说上一两句,此时说来,气氛非常到位。
他nn的!我骂。
他的身体还是热的。应该没死,死也没死绝死透。
不知道以我的力气能不能搬动他。
他虽然不胖,但怎么说也是个高个子的成年男子,重伤初愈武功尽失的我并不适合干这种体力活。
在我努力拉起他的肩膀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幽黑的眼瞳在黑夜里光芒闪闪。
&ldo;你没死?&rdo;我冷笑。
&ldo;你担心么?&rdo;他微笑。
&ldo;怎么可能。&rdo;我甩手丢开他。
&ldo;怎么不可能?!&rdo;他还笑,也许触动了伤口,笑得龇牙咧嘴,但仍然是在笑。
&ldo;伤到哪里?&rdo;
&ldo;你担心么?&rdo;他重复询问。
&ldo;我问你伤到哪里?&rdo;我冷着脸,连冷笑也挤不出来,胸腔里被突如其来的怒气挤得快要爆发。
&ldo;……&rdo;他眨了眨眼,暗夜里的黑瞳,为什么会明亮如星?
我等他的回答。
&ldo;好像是肩膀。&rdo;他用力按着右侧肩膀,努力止住血流。
火褶子。
我突然记起这种东西的存在。
&ldo;嗤……&rdo;火褶子燃烧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的硫黄的味道。
&ldo;你看起来很生气。&rdo;火褶子被我硬塞进他的左手,他只得举着。
我咬着牙,割开他肩膀上的衣服,以银针刺了他伤口四周的穴道,止住血流,抹上伤药,包裹伤口。
&ldo;为什么要生气?是生谁的气呢?&rdo;
罗嗦的病人向来是不受欢迎的,伤口包扎完毕,我突然抬手在他伤口上重重拍了一下。
&ldo;啊……&rdo;他哪里提防得我这一下,痛得浑身都在抖,额上满是冷汗,火褶子早拿不住,掉在地上,无声熄灭。
对已经适应光亮的眼睛而言,四周暗得比之前更加模糊,伸手不见五指。
&ldo;呵呵……&rdo;受伤又痛得大叫的人突然发出笑声,万般得意,&ldo;你在害羞么?&rdo;
声音低垂,轻轻敲击我的耳膜。
&ldo;你……&rdo;
&ldo;我怎样?&rdo;皮赖的声调。
我双手握拳,咬牙切齿:&ldo;你为什么没被那人打死!&rdo;我大叫。
即使暗,我也看到了他耸肩的动作,和他脸上亘古恒定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从未象今日般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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