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少年温柔又疏离,不像现在,对她是真的上了心。
李明恺想说什么,但也知道此时自己实在多余,于是拍拍谈昭远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ldo;难受吗?&rdo;谈昭远担心地看过来,低头细细询问她,&ldo;刚刚吐过了?&rdo;
江柔心里发了洪水似的,汪洋一片。
她抬头凝视着谈昭远,伸手攀上他的手臂,轻声说:&ldo;我今天本来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还以为没机会了。&rdo;
谈昭远心里隐有预感,也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做,如何回绝,那些套话他早在那天给江柔画完重点回去后就已经想好了。
这事到临头,一向能说会道的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对着这个女孩子,有无法自欺的心疼和内疚。
&ldo;现在你晓得出来找我,说明还是关心我。&rdo;江柔说,&ldo;你都这么大人了,肯定是晓得自己有多好。我很喜欢你,现在我年纪不够,但是过两年我们再在一起也无妨,我就是来问你的意见的。&rdo;
谈昭远心头一震。
他知道江柔要跟自己表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坦荡真诚。他本以为,这丫头会嘻嘻笑着,当玩笑一样说出来,这样就算被拒绝了也不至于太狼狈。
&ldo;我听说了你和叶菲菲的事,我想知道你的选择。&rdo;
江柔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ldo;你选她,我就退出;你选我,我就跟你死磕。&rdo;
谈昭远上下嘴唇微动,想说&ldo;江柔你喝多了,现在不清醒&rdo;来把话题岔过去,但是他被这姑娘炽热的、专注的目光灼伤,动弹不得。
可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外头传来叶菲菲带着哭腔的声音:&ldo;昭远哥,你帮我找找呀……你给我的订婚戒指不见了。&rdo;
……
江柔喉咙一紧,死死盯住了谈昭远:&ldo;订婚戒指?&rdo;
上一辈的习惯,结婚前必然要先订婚。
原本谈昭远还提出叶菲菲现在还在学校,年纪尚小,可谈父像是等不及,说:&ldo;你妈妈这个年纪都已经出嫁了!再说,叶家那边也是首肯了的。&rdo;
于是,前几日谈、叶两家人聚会时,谈昭远就已经在谈父的授意之下,把订婚戒指套上了叶菲菲的手指。
叶菲菲觉得上学不方便,于是串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谈昭远的头皮微麻,却不得不迎着江柔的目光回望过去,他保持着克己的笑,说:&ldo;江柔,你身体不舒服,我让人先送你回去。&rdo;
江柔心底慢慢结了冰,连动作都变得迟缓,她说:&ldo;这么说,你是已经选了她。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回答我的问题。&rdo;
谈昭远紧紧捏着拳头,说:&ldo;是这样。&rdo;
心底那些冰块被这句话敲了个粉碎。
江柔的心疼起来,她说:&ldo;明白了。&rdo;
叶菲菲还在外头叫他,江柔心知肚明,晓得叶菲菲未必真的是丢了戒指。却也只能全了这场戏:&ldo;你去帮她找戒指吧。&rdo;
谈昭远似有话说,却无从说起,最后只道:&ldo;往后……&rdo;
&ldo;不做朋友。&rdo;江柔一口回绝,&ldo;我这么好的姑娘,肯定会找到更好的小伙子,我可不能让他吃醋。&rdo;
她说完这句话,转过身背对着谈昭远,显然是觉得话题尽了。
谈昭远转身走了,江柔这才哭出来。
她揉着眼睛,一边哭一边往ktv外头走,服务员小哥诧异地打量她,被她狠狠瞪了几眼:&ldo;看什么看?没见过失恋啊?&rdo;
服务生:&ldo;……&rdo;
见过是见过……只是这年头,小学生都能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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