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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鬲出宫后,便去探访姜子牙。
姜子牙冠带回来宋异人庄上。
宋异人真心为他欢喜,设下流水宴席,周围人家俱来恭贺。
听得胶鬲来访,宋异人连忙陪着姜子牙一起迎出庄来。
姜子牙迎接胶鬲,是因为礼敬胶鬲的贤名。
宋异人迎接胶鬲,是因为胶鬲主管朝歌商务,他万贯家财,全赖经商,唯恐对胶鬲接待不周。
胶鬲与姜子牙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姜子牙“通商工之业,便鱼盐之利”
的治国理念,与胶鬲完全一致,彼此引为知己。
而胶鬲越是与姜子牙交谈,越发现姜子牙文韬武略,冠绝天下。
胶鬲一心敬慕芈璃,已决意效忠九国。
此刻见识了姜子牙的才学,便起了招揽之心。
数日后,两人在房中品茗,胶鬲便试探道:“子牙善演易数,算无不中,可否为大殷和今上卜之?”
姜子牙笑道:“何须卜也?大殷气数将尽,只此一传而绝。
今上所作所为,是速其败也。”
胶鬲道:“大殷国势方盛,朝中贤臣如云,名将如雨,且有闻太师所向无敌,北伐东征,拓地千里,何至于一传而绝?”
姜子牙道:“大殷外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内则有大危大累也。”
“用国者,得百姓之力者富,得百姓之死者强,得百姓之誉者荣。
叁者具,而天下归之,叁者亡,而天下去之;天下归之者王,天下去之者亡。”
“上好权谋,则臣下百吏诞诈之人乘是而后欺;上好曲私,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偏;上好覆倾,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险;上好贪利,则臣下百吏乘是而后丰取刻与,以无度取于民。”
“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则流清,原浊则流浊。
故有社稷者而不能爱民,不能利民,而求民之亲爱己,不可得也。
民不亲不爱,而求为己用,为己死,不可得也。
民不为己用,不为己死,而求兵之劲,城之固,不可得也。
兵不劲,城不固,而求敌之不至,不可得也。
敌至而求无危削,不灭亡,不可得也。”
胶鬲道:“子牙所言极是。
既如此,为何要出仕大殷?莫非是效伊尹之事夏桀?”
伊尹出身微贱,曾出仕夏桀,以窥虚实,后辅佐成汤灭夏,为右相。
姜子牙笑道:“知我者,上大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