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停下笔,迟疑地抬起眼眸:“骆明翰,你不要这样,我将来会报答你的,我的画会比骆老师的更贵,我给你画十幅,一百幅,挂满,让你赚一亿两亿。” “我不要。”骆明翰勾着唇,“我只要这三天。” 这是今生有且仅有一次的交易,他孤注一掷又狼狈,是输得一干二净的赌徒,拿出了口袋了仅有的一枚金币。 这枚金币原本是有魔法的,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回忆,最好的过往,说出这句话后,它就成了普普通通的、陈旧上锈的铜币了,缪存今后都不会再想起当初救过他的那个人。 “我做不到。” “就把我当成骆远鹤。” “把你当成骆老师?”缪存愕然地放下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你当不了。”缪存干脆了断地拒绝他,“你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骆明翰嘲弄地问:“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他来相处的吗?这应该是你很擅长的事。” 缪存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唇,原本想说的话被他咽下,他只是意味不明地说:“我不懂你。” “也许是觉得跟你之间有遗憾。” 还有什么遗憾呢?他们之间的交往,到今天只剩下了一地鸡毛,就算被阳光照着能有一些闪耀的斑斓,凑近一看,那也不过是鸡毛而已。 “不弥补这些遗憾,你就不怕出去以后,我再对你死缠烂打吗?”骆明翰笑了笑,他眼尾唇角的红紫淤青还没消散,明明说着这么卑鄙的话,倒还是不掩他的英俊。 钱阿姨晚上时来开了锁,把房卡还给了骆明翰。老岩带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食材,要在这里大展厨艺。缪存看着他忙活的背影,恍惚间想起那个面试他的午后,他煞有介事地尝了一道又一道菜,一份又一份甜品,用开餐厅的标准挨个打分。老岩卷着围裙出来感谢录用,骆明翰从背后圈着他亲吻他,说,这才是你老板。 “我走了以后,岩叔是不是就要被你辞退了?”缪存尝着香芒椰奶绵绵冰,用小小长长的冰匙拨了拨堆成小山状的冰沙。 “我已经给他介绍了新的餐厅,待遇比我这里好,只是会累一点,他已经面试过了。” 老岩刚好端了新的开胃凉菜出来,闻言笑着说:“这是最后一顿饭了,妙妙老板。” 缪存抿了抿唇,当做一个微笑。带着椰奶香味的冰沙在舌尖化开,并没有很甜。 吃晚饭时,又像是回到了别墅一样。钱阿姨他们向来有单独一桌,会先照顾主顾们吃了,之后再吃。偌大的屋子忽然有了人气,再不像前些天一样透着诡异的安静。 骆明翰筷子动得很少,大部分时候在看缪存吃,缪存看着他狼狈的脸和包着纱布的手,心里明白过来,骆明翰根本就吃不了这些辣椒、香料和发物,就连芒果也是浅尝辄止。 “你们一搬到这里来啊,就很少伺候你们一起吃饭了,”钱阿姨笑起来挺慈祥的,“总感觉过去好些日子了,就跟家里人一样,见不到心里还不踏实。” 她对两人的分手避而不谈,只把这一餐当做简单日常的一餐。 老岩还在厨房里边儿鼓捣餐后甜品,出来时跟骆明翰说:“上回给你的菜谱,那个蚝油芒果写错了,多点了一个小数点儿,是不是咸死了?” 骆明翰笑了笑:“没有,还没来得及做。” “那我给你改了,重新给你贴上去。” “不用了,”骆明翰叫住他,“以后都用不上了。” 老岩看了缪存一眼,“哎哎”两声,又回厨房去了。 吃过饭,骆明翰陪他下楼散步。小区是高档小区,绿化漂亮,虽然晚上并看不出什么风景了,但好在今天天气好,依稀能见到星星。 这是缪存近半个月来了,”骆明翰说,“你比我还会骗人。” 缪存说:“哦。” 吃过了中午饭,骆明翰又开车去城外。纵然伤着一只手,但他车子还是开得很平稳,驶过一圈又一圈的盘山公路,缪存一路看着指引牌,知道他是要带他去寺庙。 可是去寺庙干什么? 这座寺庙香火很旺,在山顶,望着大江,江上有的运沙的货轮穿梭。大殿金碧辉煌的,供的是观音,香炉和供案都设在外面,香客可以领免费的三支香,在殿外点燃鞠躬拜过后,就插在大大的青铜香炉里。 “之前在西双版纳的时候……” 缪存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祝喜欢的人平安顺遂,“顺便”祝骆明翰也健康快乐。 “你好记仇。” 骆明翰失笑了一下:“是这样。” 领香处都是居士在做志愿者,骆明翰扫码捐了一千,领了三支香,递给缪存。缪存一边就着燃灯点燃了,一边问:“你自己没有吗?” “我要是许了愿的话,就该让菩萨左右为难了。”骆明翰漫不经心地说。 全中国那么大,各地上香礼佛的说法都不同,缪存学着别人的模样上香叩拜,闭眼许愿时只是很短的几秒。骆明翰不满意他这么迅速,“怎么这么快?” “就许了一个愿啊。” 骆明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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