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献一下便明白了母亲的意思:&ldo;娘,你的意思是将阿娆许给燕王世子。&rdo;
崔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ldo;谢家再得势,说到底,也不过是外戚,总不会长久。而燕王是真正的皇脉龙裔,那可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rdo;
崔献忙点头道:&ldo;儿子明白了。&rdo;
崔老夫人转过脸,对着桓氏问道:&ldo;阿容,你觉得呢?&rdo;
桓氏顿了顿,说道:&ldo;不瞒母亲,儿媳以前一直想将阿娆低嫁,这两家门第都太高了。不过,既然燕王府已经来提亲,其中利害关系,娘方才也说清了,儿媳完全赞同。只要不是将阿娆嫁到谢家,儿媳一切都母亲和大伯的。&rdo;
崔老夫人听桓氏这么说,点了点头,又转脸对着崔献说道:&ldo;不过,谢韶那边,你也要好生处理,尽量委婉一些,还是莫要得罪他了。&rdo;
&ldo;儿子知道的。&rdo;崔献应道。
桓氏又说道:&ldo;对了,有件事,儿媳还想跟母亲说一下。&rdo;
崔老夫人抬起头来,看着桓氏,说道:&ldo;何事?&rdo;
桓氏顿了顿,说道:&ldo;就是阿娆那丫头,她恐怕不太愿意嫁给燕王世子?&rdo;
崔老夫人眉尖一抬,讶然道:&ldo;为何?&rdo;
桓氏说道:&ldo;母亲也知道,阿娆从小便喜欢谢三郎。若她知道谢家也有意来提亲,定会吵闹着不愿意嫁给世子。媳妇怕她会想不开生出事端来,还请母亲与大伯不要将谢家有意提亲之事告诉她。&rdo;
&ldo;我知道了。&rdo;崔老夫人默了默,说道,&ldo;你回去好好跟她说。小姑娘,多哄哄便是。&rdo;
桓氏摇头一叹:&ldo;儿媳自当尽力劝说,就是不知这丫头还听不听我这个当娘的话。&rdo;
&ldo;婚姻之事,由不得她不听。&rdo;崔老夫人说道,&ldo;阿娆也是个懂事明理的孩子,你跟她说清楚道理,相信她会听的。&rdo;
桓氏无奈地笑了笑:&ldo;那儿媳先回去试试。&rdo;
&ldo;嗯。&rdo;崔娆老人点了点头,&ldo;你先回去吧。&rdo;
桓氏对崔老夫人及崔献行了礼,便离开中院,往西跨院而去。
看桓氏出了门,崔献转过脸来,面色犹豫地对着崔老夫人说道:&ldo;娘,既然阿娆喜欢那谢三郎,不如就推了燕王那边,应了谢司马吧。&rdo;
在不知道谢家也有意提亲之前,崔献确实很希望与燕王府结亲,但今日谢韶跟他说了那样一番话,他便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燕王与谢家,两家都是豪门大户,配哪家都行。
燕王虽然势大,但毕竟远在燕城,一年到头都难以见上一面。而谢韶就在建安,而且在朝堂上是一言九鼎。两人每日上朝都要碰面,若拒绝了谢家,再见面难免会有些尴尬。
&ldo;糊涂!&rdo;崔老夫人骂了崔献一声,冷声道,&ldo;你怎可让阿娆那小女儿的情思左右自己判断?阿娆的婚事,自然是选择与崔家有利来定。&rdo;
&ldo;可以谢家如今的权势,将阿娆嫁过去,同样也能对阿植、阿栉有所助益的。&rdo;崔献说道。
崔老夫人摇头道:&ldo;谢家只是外戚,靠帝王的宠爱能有多长久?若有一天,谢皇后失了圣心呢?他谢家还能有如此权势?而燕王之位,可世代相传。阿献,你觉得,到底孰优孰劣?&rdo;
崔献一怔,然后便不作声了。
桓氏回到西跨院的时候,崔娆洗漱好,刚脱了外衣坐上床。
看到桓氏推门走了进来,崔娆愣了愣,轻声叫道:&ldo;娘。&rdo;
桓氏对着女儿点了点头,将提香与翠晴打发出去,走到床边,拉过崔娆的手,坐了下来:&ldo;阿娆,先不忙睡,娘有话跟你说。&rdo;
看见桓氏一脸正色,崔娆心里隐隐不安,问道:&ldo;娘,你是想问女儿关于燕王来提亲的事吗?&rdo;
桓氏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
崔娆心里一紧,赶紧摇头道:&ldo;娘,女儿不愿嫁给世子。&rdo;
闻言,桓氏怔了怔,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ldo;将你许给燕王世子,娘也不是很愿意。&rdo;
崔娆听到母亲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道:&ldo;多谢娘。&rdo;
只要谢浔回来的时候,自己没有定亲,一切还有转寰的余地。
桓氏又说道:&ldo;不过,你祖母和大伯决定要应下这门亲事。&rdo;
桓氏的话像一道惊雷,猛然在崔娆的头顶炸开。
她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望着桓氏,颤声问道:&ldo;娘是说,祖母和大伯想将女儿许给世子?&rdo;
桓氏点了点头。
&ldo;不会的!&rdo;崔娆叫了起来,&ldo;祖母都没问过女儿,她怎会就这么将女儿许出去呢?&rdo;
&ldo;燕王势大,还主动上门提亲。对你来说,这也算是高嫁了,我们有何理由不应下这门亲事?&rdo;桓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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