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妄不知自己来处，在外界时，他没少受欺负，因为能力弱小，他甚至只能躲在树洞里。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庇护，他当然不能轻易离开。

可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和对方说呢?

黎昼等着林无妄回话，没想到他半晌不语。

黎昼正准备再问一遍，这孩子倒是委委屈屈开口了。

他说：&ldo;师尊，我做错了什么?长老为什么要骂我?&rdo;

黎昼猜到了他的情绪是顷辞长老那儿带回来的，却怎么也没想起来长老何时骂了他。

黎昼默然。

2

今天，黎昼积累了养孩子的第一条经验‐‐如果有事情解释不清，那便转移他的注意力，强行解释是没有用的。

寝殿里，黎昼看着和毛绒团子们玩得开心的林无妄，默默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正在这会儿，一只奶白的毛团子迈开小短腿跑过来。

黎昼弯腰抱起奔向自己的小猫，心满意足地撸了几下：&ldo;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乖不乖?&rdo;

奶猫不会说话，只拿脸蹭蹭黎昼的手：&ldo;喵呜!&rdo;

林无妄目光如炬地盯住那只得宠的小猫，皱了皱眉。

手上软软热热，黎昼的心都要化了，这院里许多小猫，可最通人性的也就这只小猫。

大概是因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四合宗里，这猫天生便有灵气，黎昼也最是喜欢它。

&ldo;师尊!&rdo;

林无妄忽然冒了个头出来。

&ldo;好可爱，我能抱抱吗?&rdo;他指指小猫。

黎昼点点头，刚准备把猫递过去，不料原先乖顺的小猫对林无妄亮了爪子，虚虚在空中一挠，像是在威胁他。

这猫亲人，在林无妄之前，还从未对谁龇过牙。

&ldo;师尊。

&rdo;眼前的少年扯扯他的衣角，声音软乎乎的，&ldo;它好像不大喜欢我。

&rdo;

林无妄半低着头，发丝从脸侧滑下来。

他不会束发，只随手挽了一半，用根布条绑在后边，剩下的披着散在肩膀两侧，此时微微有风，带起发丝微扬，而他用手捋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眼。

&ldo;师尊?&rdo;

林无妄又唤一声，看着怪可怜的。

&ldo;这……&rdo;一边是自己的徒弟，一边是自己的宠物，黎昼犯难了，&ldo;它大抵是不熟悉你，过几天就好了。

&rdo;

&ldo;真的吗?&rdo;少年不可置信似的。

黎昼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ldo;真的呀。

&rdo;

没想到黎昼刚有动作，小猫便不悦地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没伸爪子，只是用肉掌一拍，表达不悦。

接着，毛团子箭一样蹿出去，几个跳跃就消失在门外。

黎昼一边稀奇，一边忍不住回想起它曾经闹过的一次脾气。

那还是他刚刚领回来一只幼兔，小猫见他对兔儿照料更多，觉得失宠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