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俊英啊,你是长孙,自小有志气,不枉负你父亲的期望,承袭了候爵,便是咱们候府的顶梁柱,祖母想让你凡事尽善尽美,不能落于人后……兰儿是最适合你的,她也一心只想等你,千般不愿意,可是太后……唉!祖母费神费力,你们到底无缘!也罢了,品貌绝佳的好女子多得很,祖母另外给你寻来,你年纪不小了,俊朗眨眼间第三个孩子就要出世,你却还只有一个!&rdo;
徐俊朗垂下眼帘,老太太歇一口气,二老爷忙捧了热茶奉上,对老太太说道:
&ldo;母亲如此说俊英媳妇,有些偏颇,儿子看她确实聪明有才华,府里中馈由她打理,做得跟大嫂是一样的好。俊英应是教导过她,对大太太、二太太恭顺谦和,与妯娌姐妹相处融洽……前阵子母亲不是最喜欢她的么?还说有她每天为母亲按揉,身上骨疼都减轻不少,她能做到这些,也是贤惠有孝道了!&rdo;
老太太本想喝口茶,听二老爷这么说,将茶盏往矮几上一搁,蕴道:&ldo;府里这些孙媳,谁贤惠,谁孝道,我们做祖母、婆母的心里明白着呢,你只见过她几次?秦氏惯会做表面功夫,人前装得像模像样,前阵子做的花架子,早晚问安,时时服侍在侧,今时可见着她的影子?她的贤惠和孝道还在不在?正是存了见机投巧的心,方能进得我们候府,如今又步步攀升,入宫见着皇后,就仿佛这府里再没人能越得过她去,在长者面前也不肯俯就半分!你看看兰儿的娴静温雅,品性与如兰一样好,景玉才智岂不如秦氏,却是端庄隐忍,哪有她那样张狂!&rdo;
徐俊英慢慢说道:&ldo;祖母说了这许多,就是一个意思:秦氏不配进候徐府,由着秦氏带恒儿住在外边,无需接回来了?&rdo;
老太太听他口气和缓,便颔首道:&ldo;你听祖母的安排,不会有错!秦氏非贤妇,放她另院去住,另求温良淑女,生儿育女,才是正理!&rdo;
话已出口,二老爷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徐俊英说:&ldo;天下温良淑女很多,像庄表妹那样的倒也少见。两年前我没想过要娶表妹,两年后祖母执意要娶,不敢再违逆。而秦氏为御赐原配妻,贤良淑德,与我一向和睦,夫妻情深,另娶平妻,秦氏虽然顺从,心里终是不肯,我也不愿她难过,然长者为大,唯有听从祖母安排,庄表妹却最终由太后赐嫁他人!我想着这样也好,夫妻从此无需再有猜忌,一心一意奉养长者,抚育幼儿,一家老小和和美美共度时日,谁能料到办一趟差事回来,险些连妻子都没有了‐‐这就是祖母为孙儿着想,为孙儿安排的尽善尽美!孙儿在外奔波,为国效劳,家里等着孙儿的竟是这般凄惨景像!赦造候府,原为世代威远候居住之宅地,我为一代威远候,是为家主,建功立业,保国安邦,柔弱妻子在府中竟无立足之地,我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何脸面见人?既是徐府容不下秦氏和恒儿,做晚辈的,自然得让着长辈,便依老太太的意思,分家吧!我以前不能顾着妻儿,此后再不让他们受委屈!我去寻找妻儿,就此别过祖母、叔父!&rdo;
徐俊英说着,走到堂上正中地方,俯身朝着徐老太太和二老爷各深施一礼,很快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老太太呆若木鸡,二老爷急得说不出话来,环顾四周,见屋子里没有别的婢仆,暗松口气,抖着手指向徐俊朗和徐俊雅,兄弟几个醒过神,急忙追出去拉徐俊英,个个都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哪里拉得动他,徐俊英此时又正是心情激愤,不想多话,三两下把弟弟们推开,走得更快了,徐俊朗兄弟只好跟在后边追,徐俊英在园子里不过转了两圈就轻易地将他们甩掉,徐俊朗他们只道他要出府,急忙往二门赶,不想徐俊英却去了秋华院,在大太太床前坐了一会,嘱咐何妈妈好好照料着,自己回到清华院,宝驹百战早得了他回来的消息,乘夜偷出岑宅,回到徐府,老老实实坐在清华院上房廊下等他,宝驹弄开房锁,百战走到桌前点亮了灯,桌子椅凳已蒙上轻尘,看来是翠怜落的锁,翠怜专管清华院事务,轻易不离上房半步,她落的锁便由她开启,未经许可,婆子仆妇们不敢开门进来洒扫。
徐俊英内心酸楚,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以为梅梅走不掉的,总有人跳出来帮她,她还是走了!如此毫无留恋,不管不顾地离开,让他又痛又恨。
抬眼看珠帘翠幕,粉色纱幔随着轻风摇曳,雕花隔扇后那张装饰华美的大床,堆叠满床绮丽锦绣,那是梅梅为了和恒儿玩捉迷藏,特意让把许多条棉被一起放到床上,他仿佛又听见梅梅清脆甜美的声音笑着喊:
&ldo;恒儿快来,母亲不见喽!&rdo;
徐俊英禁不住微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转身走去打开橱柜,对宝驹说:&ldo;收拾些衣裳,先把书房里桌案上所有书本都收起带上……我们也去岑宅住!&rdo;
宝驹一楞:&ldo;爷,那可是大奶奶的私宅!近日定国公夫人和几位候夫人去那里拜访过她,如今外边人可都知道那宅子是大奶奶娘家祖母族里人留下的,给了大奶奶便是她的嫁妆,爷跟着去住,会不会……&rdo;
&ldo;会什么?&rdo;
&ldo;怕会被人说成是倒插门的!&rdo;
徐俊英挑眉:&ldo;既是夫妻,分什么彼此?我又不是买不起宅院,何况那并非秦宅,只是大奶奶出嫁后买的私宅,细究起来应是我们一家三口人都有份,别人爱怎么说就说去,我住着不亏心!&rdo;
宝驹想了想,点点头不再说话,随手拿了几块绢缎展开,收拾徐俊英的衣裳,打了几个大包,又进书房收拾一番,主仆几个连夜出府去了。
梅梅一觉醒来,不见了恒儿,翠喜在床前捺帐子,一边望着她,梅梅觉得翠喜眼里颇有深意,一时又猜不透她什么意思,便伸个懒腰,翻身下床,对翠喜笑道:
&ldo;有话就说,这是内室,别人又进不来,怕谁听见?&rdo;
翠喜忙指一指隔扇外边,刚好听见翠怜的声音传来:&ldo;候爷请用茶!&rdo;
梅梅吃了一惊,只听徐俊英说:&ldo;放着吧,少夫人想是起来了,进去服侍着,我出去看看恒儿,等少夫人出来一起用早饭!&rdo;
梅梅走近隔扇,透过薄纱亲眼看着徐俊英高大的身影走出门,猛地转回身吸口气又吐出来,瞪着翠喜:
&ldo;他回来了!早上什么时候来的?坐得久不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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