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清则先去见过了皇上,大致回禀了下这次出京后查出的事情。其他的他没说,皇上也没多问。
离了皇上的昭宁殿后,闵清则径直去了静明宫去见太后。
对于他的到来,潘太后颇为诧异,赶忙让人把他唤了进来,吩咐人上茶。
&ldo;外头可冷得很。&rdo;潘太后说着话的功夫让人在香炉里添了些香料,&ldo;快喝杯茶暖暖身子。&rdo;
茶水上来,淡淡清香飘入鼻端。
闵清则道:&ldo;我有些话想和您单独谈谈。&rdo;
潘太后会意,把身边人尽数遣了出去,这才笑问道:&ldo;不知是怎么样的事情?&rdo;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可临到开口,还是有些艰难。
闵清则不是擅于把心思摊开来说的人,对着小丫头便罢了,对着旁人,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若非实在没了法子,他也不至于来询问太后。
潘太后知道他的脾气,看他拧眉细思,就没追问,转而去了香炉旁。
两人不再对视,闵清则的心里稍微轻松了点,再开口好似也没难么难了。
&ldo;您对女子了解颇深,所以想要问问您,不知在什么样的情形下,女子虽心仪一人,却还要拼命躲远?&rdo;
&ldo;那得看看这人是怎么样的。&rdo;太后轻拨着香炉里的灰,&ldo;是高还是矮啊,胖还是瘦啊。丑不丑?笨不笨?败家子还是浪荡子?你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rdo;
闵清则微微别开脸,不说话。
潘太后回头看他,&ldo;总不会是你吧?&rdo;
闵清则眉心轻轻蹙起。
潘太后忍不住笑了。
闵清则的心里烦乱至极。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甚可隐瞒的了,索性道:&ldo;我知她心里并非没我。不知为何却不肯应了我。&rdo;
&ldo;是那个八丫头吧。&rdo;太后放下手中之物,拿起帕子擦着手。
闵清则抬眸望向她。
&ldo;不用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rdo;潘太后笑着把帕子丢在旁边,自顾自拿了茶盏细品,&ldo;没见你待谁那么好过。眼巴巴地带到宫里给我们看,还非逼我们给她个封号。说你没上心,谁信?&rdo;
闵清则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潘太后觉得嗓子眼儿没那么干了,就把茶盏搁置一旁。
&ldo;女孩子心思细腻。倘若她知道你对她有意,且她也喜欢你的话,那么她拒绝你的可能性也还能有许多个。&rdo;
闵清则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错扣拢放在膝上,静静聆听。
潘太后不由笑骂道:&ldo;你看你,平时皇帝和你说政事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用心去听。现在倒是认真起来了。&rdo;
闵清则垂眸静默片刻,轻声道:&ldo;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娶她。&rdo;
我想娶她。
平淡无奇的四个字,却是这个男人能够给与的最诚恳的许诺。
潘太后动容。
她望着天花板上绚丽的图绘,许久后方才叹道:&ldo;旁人倒是罢了,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娶她却是要把那时候的事翻出来才行。&rdo;
两人现在是叔侄关系,没个正儿八经的由头,这关系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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