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有个削瘦的男生从里面走出来了。出来的男生俞绥和杨飞文都眼熟,是他们寝室对门的符翔,符翔平日里低调,独来独往,似乎很少跟人接触,俞少爷能记住这个人纯粹是因为他早上经常不吃早餐。二十六中一个年级就有二十四个班,是个小社会,各种各样的组成都有。有成绩差被强塞进学校的,也有成绩好免学费入学的拔尖分子。符翔就是那个免学费入学的拔尖分子,家境不比其他人富裕。他向来跟寝室里另外三个人关系不合,一个人进出,有时候俞绥他们回来晚,甚至能看到符翔被恶意锁在门外。俞少爷最初并不知道,他不过溜出去吃早餐,意外撞到低血糖晕倒被送进校医室喝葡萄糖的符翔。校医一边斥责符翔不吃早餐,边给他买了两个包子。饥肠辘辘的俞绥路过,跟符翔讨了一个,后来捧了两玉米棒回来还给他。回去以后才知道这个人住在他们对面。杨飞文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谁呢。”俞绥慢吞吞地过去洗手,对着镜子跟符翔点头,算打过招呼。杨飞文自来熟地问:“符翔我记得你是不是被分到文六班了?”符翔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才回答:“嗯。”声音怪怪的,引得俞绥扭头多看了他一眼。符翔皮肤算黑的,俞绥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不太正常的红。“你们寝室那楞头虾又画你课本了?”俞绥兀然开口,素来懒倦的眼梢微微勾起,泛着冷光。那男生匆匆洗完手,仓促地摇了摇头。俞绥和杨飞文对视一眼,正要过去堵人,符翔忽然抬眼走到俞绥面前。他不常看人,乍然一对视就显得十分局促:“俞绥,听,听说你家很有钱”符翔一咬牙:“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纪检部不太平,他们加上学生会,总共二十来个学生,离开会议室的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同桌的位置足足空了两堂课,俞少爷大发慈悲,难得做起笔记,随时准备外借。然而晏休在他旁边坐下来那一刻,俞绥顷刻打消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晏休俊美的侧脸上没有一丝人味,低气压辐射周围三个位置,半个教室战战兢兢无人吭声。台上讲课那老师还以为是自己今天超常发挥,招得这帮插根扫把就能大闹天宫的猴子们安安静静,心里非常满意。唐泊虎和梁文那帮人做不到认真听课,也不闹,趴下去睡觉。俞绥首当其冲,偷偷看了好几次都是那张黑脸,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他兴致缺缺地把笔记本甩到一边,托着腮听课。俞绥其实不怕晏休,他是那种四海皆内皆朋友的性格,愿意在一定的条件下追求一段关系最好的平衡。但是晏休不是那么好攻略的同学,这人阴晴不定,这一会儿的低气压程度已经超过了俞少爷能够处理的范围,他才不想热脸去贴人冷屁股。就是可惜笔记白做了。小少爷这么想着,那细白的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扣桌角。晏休冷静下来,瞥了俞绥好几次,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在发什么脾气?”“哈?”俞绥斜睨他一眼,心里莫名其妙地说是我在发脾气吗,不是你在发脾气吗?俞绥笃定地说:“我没有。”晏休眉梢轻轻一动,挪开视线。他脸一撇开,余光里那手指头又不安分地往桌角上扣啊扣。小少爷另一只手先是散漫地托着下巴,后来抓了支笔,换到另一只手上,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笔,继续扣桌角,后来又无意地摩挲右上角的薄皮笔记本。良久,晏休的手覆上那只不断扒拉桌角的手,轻轻拉下来,眼也不抬,对俞绥说:“别扣了,一张桌子一百五。”俞绥一僵,那只手麻木了似的顺着晏休的力道垂到一侧,老半天才默默抬起来,一点一点地放回桌面。因为班上同学配合,老师讲课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就翻一页。俞绥在课本上随意勾了一道重点,抬眼就看到晏休正看着他。“又”俞绥惊觉自己语气不对,堪堪拐回去,“怎么了?”“笔记。”晏休捏着水笔,隔空点了下薄皮笔记本的位置。同桌几天,晏休没见过这位懒少爷有做笔记的习惯。他从来听懂就算了,没听懂就在书上画个圈。晏休刚才看到那本子夹着的便签纸,本来想问俞绥为什么突然做笔记,是不是没听懂。话到嘴边,忽然瞥到大少爷恼羞成怒的耳梢,他鬼使神差地一顿,若无其事地说:“你做了笔记吗?我缺课了,听不懂。”整一天文三班都很安静,越靠近角落那一角越沉默。更直观地来说,非上课时间里待在教室里的人不多。好不容易挨到综合课,教室里众同学做鸟兽散,溜得干干净净,生怕被纪检部逮一个过去充人头。“现在江湖上传了abc三个版本,你想先听哪个?”杨飞文抱着两本乐谱,将小纸片往页码里面塞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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