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人足尖一点,双袖如cháo水浪花,退到刚才站立之处,冷傲的脸上出现惊喜。
白衣人飞上屋檐,四下张望,也是喜悦,&ldo;老大,这几年你究竟躲哪儿去了?&rdo;
夜衣立刻抱拳,&ldo;果然,婉蝉再现,老大必定不远。&rdo;
&ldo;盟已散约已无存,你们何必还记挂从前?都走吧,今后各走各路,再别回头。&rdo;
三人纷纷再喊老大,身影像蝴蝶穿插,却找不出人来。
&ldo;还不快走!&rdo;声音又冷又硬,&ldo;要我用踹得吗?&rdo;
白衣收回剑,抱臂等待,&ldo;老大,什么时候来踹,别让我等太久。&rdo;
黄衣给他白眼,&ldo;怎么跟大哥说话呢?先让我踹飞了你!&rdo;
夜衣说道,&ldo;老大,兄弟们虽然散了,但几乎每个人仍再找你。当年你突然宣布解盟,突然不知所踪,实在令人诧异之极。约可以不遵,可是至少要跟我们说个清楚明白。是你说出身不好也能做大事,也是你说别人嫌弃我们,但自己不能嫌弃自己。你那时不声不响一走了之,莫非是嫌我们没用吗?&rdo;
白衣不笑了,&ldo;天大地大,只有大哥你给了我一处可以自在的地方。你一句散了,我茫然三年。&rdo;
黄衣肩膀起伏剧烈,&ldo;大哥,我啥也没想,就找了你三年。&rdo;
一声长叹,声音化实体,从巷子那头由远至近。旧灰袍,大斗笠,背宽剑,不是孤客又是谁?
三人一见他,同时单膝下跪。
&ldo;起来。&rdo;孤客双掌托三人,&ldo;别忘了,还有他人在场。婉蝉的事,我自会处理。你们先离开,有话明日再说。&rdo;
三人不动,不太相信自己的好运,也不太相信老大会再找他们。
&ldo;我们虽然三年不见,但我说的话从来作数,如今你们却不信了吗?&rdo;孤客看透他们的心思,&ldo;若再不走,今夜就是你们三人此生最后一次见我。走吧,明日定找你们。&rdo;
黄衣人,夜衣人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白衣人就说一句,&ldo;老大要是不来,我就化为孤魂野鬼――&rdo;
孤客斗笠抖了抖,&ldo;滚!就你话多。&rdo;
白衣呵呵笑,倒退着走,却比黄衣夜衣还快,真如鬼影一般。
子规望着听着,虽然已不见那三个小子的身影,但他的心沉到谷底。对付那个黄衣小子就力不从心,他们口中的大哥功夫定然十分了得。今夜难道会是他颜面扫地之末途?
不过他仗剑这么久,胆气惊人,刀尖一指,叱道,&ldo;一群小鬼充阎王,有本事报上名来。看你们盟来约去,我未曾听过,想来是杂糙小帮邪派,不过只要你敢说,我一定能查出老底。&rdo;
&ldo;匕首。&rdo;孤客不说废话,&ldo;交出来。&rdo;
子规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可他的傲骨不允许他如此认输,&ldo;这把匕首并非从你处得来,为何我要交给你?九子巷虽然无视官家,但如此公然打劫行人,不怕国法终究降到你们头上吗?&rdo;
&ldo;你当人护卫太久,说话如主人官腔。可是,这是江湖,你那套没用。&rdo;孤客伸出手掌,&ldo;匕首如今虽不是我的,但也绝不是你的。我会物归原主,你又不必为难如何跟主子交待。&rdo;
子规吃惊对方似乎清楚一切,骇然失色,&ldo;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主子交待?难道你――&rdo;当时在场?
&ldo;你家主人如果说话算话,我也不用多跑这一趟。&rdo;他确实在。
&ldo;你是那位姑娘的什么人?&rdo;子规却想不到这人会藏在哪儿。
&ldo;我不是那位姑娘的什么人。&rdo;充其量,暂时合作,&ldo;但你家主人做法不好,姑娘已经说了此物和性命一样重要,他为何就是不肯还呢?而我身为此物的旧主,总还有些责任。&rdo;
&ldo;你是谁?&rdo;这把叫婉蝉的匕首似乎是那小帮派极看重的东西,采蘩姑娘和此人怎会没有关系?
&ldo;你的话也太多了。&rdo;毫无预警,孤客突然出左手。
子规想不到他居然先发制人,怔愣之间,就见他徒手捉刀,不由说道,&ldo;你不要你的手,可怨不得我!&rdo;手腕一翻,刀锋现圆芒,搅向那只手。
但那只手就像刚才那个黄衣人一样,但比之更快,往上一抬。
子规顿觉手臂都发麻了,同时眼睁睁看对方的手穿过圆芒,然后刀身跌落地面。
孤客手中多了一把短剑,如明光下的蝉翼削薄,又如云片一般纯白,切断了对手的刀。
子规惊呆了。他的刀虽不是稀世之宝,却也是上好的铁,经过名师的精心打制,坚韧无比,数十年如新。此时此地,居然让人一剑齐切。
就在他动弹不得之时,孤客左手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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