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蓟看不下去了,在旁边不屑地说道:“我说你,就不能歇会?”木香抬头刚想反驳小蓟,却看见池蔚从外面回来,木香连忙将手里的扫帚扔给小蓟,快速朝她走来,“姑娘,您回来了,刚才您去哪儿了?”木香这一动,刚扫在一堆的灰尘瞬间滑落了地,那些落叶散得到处都是。小蓟嫌弃地瞥了木香一眼,随即拿起扫帚继续打扫,嘴里说着,“见过狗腿没见过这么狗腿。”木香并没有理会小蓟,反而对他做了个鬼脸。池蔚微微一笑,“我没事,刚才船老来找我。”她顿了顿,抬眼寻找清一的踪迹,问道:“清一呢?”木香连忙指了指楼上厢房,“清一还在守着那客官吧,没见他下来过,这会儿应该还在那屋子里。”她说完,转头问着正在扫地的小蓟,“你有看见清一吗?”“刚才送那位客官上去,好像就没下来过。”小蓟说着,又继续扫地。“我先上去看看。”池蔚微怔,感觉情况不对。按道理来说鹿竹此时应该醒来了,难道他不愿意醒来?不好!池蔚想着,连忙跑上楼,一推门,先是看见倒在门口的清一,随即看见躺在床榻上的鹿竹,他面色苍白毫无生气,身体微弱得几近透明,双眼紧闭,似乎已陷入沉睡中。她快速奔至床榻前,见他表情洋溢着幸福,不愿意从梦中醒来,眼角慢慢溢出泪水,她手指轻轻一点,一道灵光射入鹿竹额头。鹿竹的睫毛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迷茫而涣散,眼眶微红。“你醒了?”池蔚见他醒了,连忙扶着他坐起身。“池娘子?”鹿竹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皱着眉头,方才他不是与月姬在一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池蔚看出他的悲伤和困惑,轻叹,“鹿竹,这美梦虽好,却终有一日是要醒来的。”她说着,又伸手倒了一杯热茶,将其放在他面前。他却一言不发,一双眸子紧盯着池蔚手中的茶杯,眼底化过一抹疑惑和迷茫。好似刚才池蔚也是如此端着一杯茶水给他,他便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月姬一身紫衣,站在他面前,那般的笑颜令他不愿意清醒。他忽地想到,投胎轮回又如何,世间已无月姬一人。他抬眼望向池蔚,池蔚明白了他眼底的含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无法理解为何鹿竹能有如此执念,这世间并没有没有谁离不离开谁。渡过那三渡川,达到河彼岸一杯忘川水,便能洗去前尘,忘却一切。他沉默,良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多谢,池娘子。”说罢,他接过茶水看着水面荡漾着茶叶波纹,许久都没有动作。“明日,你便能渡川,前尘往事,皆比云烟。”池蔚开口提醒道。他听闻此言,垂眸,手中的茶杯冒着热气渐渐变凉。池蔚又开口,“你若信我,便就此放下,若是有缘终会有相见那一日。”鹿竹闻言看了池蔚许久,眼底浮现一抹喜色,才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的语调平静如常,彷佛早已放下了什么,“池娘子,今日之恩我必定铭记于心,他日有相逢,我必定当牛马相报。”“好说好说。”池蔚淡淡一笑,并没有多少在意。总算是完成大事一桩。她起身扶起倒在门口的清一,便与鹿竹告别。小蓟见她扶着清一,连忙上前帮池蔚一起扶着清一,“怎么了这是?”“估计伤没好,毕竟客房里点的都是凝香,他上次回来许是伤势未愈,闻到此香便晕过去。”池蔚轻描淡写地说着,扶着清一下楼梯,“你扶他进屋吧,让他睡上一觉便好,这香是花了好些功夫研制的。”小蓟点了点头,搀扶着清一走远。待他们走后,池蔚便去后山茶园看了看茶叶,好些日子没看见她的这些宝贝,没想到它们又长得高挑了许多,池蔚满足一笑。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精心培育的茶树,又想到自己不日便可离开,不知到时候它们跟着自己离开的在外面能不能存活下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池蔚不得地摸了摸茶树的叶片,她蹲下身,看着那一棵棵茁壮成长的绿油油茶树,心里有些失落,“唉~”这时,一道清冷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悦,“池蔚,你可知你又犯了什么错吗?”池蔚猛地转头,四下并无人,手腕一番看了看魂幽镯,伸手点了点,又抬头看了看没什么反应。花开富贵池蔚狐疑地看向四周,依旧没什么人。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新看了一眼镯子,方才明明听见了什么声音她再次伸手敲了敲魂幽镯,又抬手晃了晃手镯,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只是方才的声音仿佛又消失了。她又看了看四周,除了一颗株株青翠欲滴的茶树,再无异样。“莫非是我听错了?”池蔚自言自语地低喃了一句,随后便拿起一旁水池里的水瓢,舀了一瓢凉水泼在茶树叶上,顿时,茶树便冒出袅袅热汽,池蔚见状,又舀了一瓢水浇在另一边。她仔细观察着这些茶树的变化,见那些叶子上热汽渐渐消退,露出嫩绿的颜色。池蔚心中大喜,放下水瓢,拍了拍手,她站在树下抬眸望着天,只有清风拂过她的脸颊,缭乱她鬓角的碎花。她的唇角扬起,露出一抹笑容,“我的茶树终于长成了。”池蔚转身回院子,迈步走上阁楼,她得好好想想今年冥府大典要准备什么比较好,毕竟这是她最后一次参加了,她可得好好准备,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嘲笑。她来到阁楼,就便瞧见窗边站着一名白袍飘逸的男子,他正背对着池蔚,她也没瞧见他的脸色。“神君?”池蔚唤了一声。闻声,男子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袭素白长袍,青丝用一根玉簪子松松挽住,面容俊秀,剑眉斜飞入鬓,目光深邃幽暗,几缕碎发垂落在额际,衬着他更加清雅脱俗,宛如谪仙。池蔚纳闷,他怎么每次来花开富贵都一副都城里那些小倌的模样?想来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喜欢的女子,只听闻他与九天神君素来交好,难不成他的癖好竟是这个?想到这里,池蔚心里的大笑怕是快压制不住,忍不住掩嘴偷笑。善渊见她脸上神情从探究到笑意横生,不由蹙眉,不知她又想着作什么妖。他也不知为何来了此处,只是看到呈上来折子里,看到她竟然偷放了一人渡川还被美梦婆子抓住,还告到他那里。这丫头是不是没什么脑子?这种事情这么明着干?“咳!”池蔚见他蹙眉不语,深知他恐是生气,立即收敛起笑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面色却不敢流露出半分来,恭敬行礼,“见过神君。”善渊背着手,淡淡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迈步走至案前坐下,木香为他奉上茶水,他抿了一口,并未言语,而是将茶盏放回案前,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案边。池蔚站在原地,心思百转千回,难道这厮又在窥听自己的心声?应该不是,不然他早就发难自己了,还能她还好好待在这儿?她不禁挠了挠头,她做了什么错事吗?她想了一会儿,便抬头对着木香使眼神,像是在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刚才?”木香朝她挤挤眼睛,做了一个‘没事’的手势,便将茶壶放置案边转身离开。她思索片刻,她用她敏锐的洞察力就觉着不对,这气氛很明显就很诡异。“神君。”池蔚斟酌着开口,“方才在茶园可是您的声音?”善渊并不言语,依旧端着茶盏浅尝慢饮,似乎在说‘你继续说’。池蔚见他没理会自己,又继续小声试探道:“您方才像是在说我……又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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