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尖啸一般的警报在整个建筑物之中鸣响,打断了她的话语。与此同时,坐在桌边的四个人脸色都变得凝重。巨大的声响之中,秦枕看到他们似乎张了张口,根本听不到他们是不是在说什么。他们对视一眼后,动作迅速地站了起来,奔向门口,希贝尔落在最后,她转头看了一眼秦枕,却什么也没说,而是跟随着叁人急速跑了出去。
叁分钟后。警报停止。
秦枕沉默地看着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房间,现在只剩下她和漆陨在房间里,火锅发出了沸腾的咕嘟咕嘟的声音,显得这个房间更加清冷。秦枕抓紧了漆陨的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漆陨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惜,将她拥入怀中,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叹息,“战争开始了。”
这是毫不意外的回答。秦枕抿了抿唇,她看着一桌的菜,这是她来到无人之地之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有些不知所措,像是想说什么,又想不出来,最后只得问道:“我……我能做什么?”
漆陨将她按在椅子上,手指摸了摸她的头发,依旧笑着说道:“吃饭,然后等他们回来。”他说着,已经将一半的肉丸子下到了锅里——信升给他的通讯里解释过这个火锅的吃法。
这时,天边忽然爆发了巨大的白色闪光,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一瞬。秦枕条件反射地去看,只看到闪光在黑幕一般的夜空中留下的一点点余晖,她心里有种非常难受的感觉,像是愧疚又像是无措,她转头看着还在下不同菜的漆陨,他的脸在窗外接连不断的闪光下或明或暗,甚至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抿唇,还是问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这是战争。”漆陨单手撑着自己的侧脸,坐在她身边看着他,眸光在不断闪烁的光线中像是蛰伏的野兽一般,安静却危险,“战争不是能够被一两人的力量去改变的。除非,你加入他们,依靠群体才能战争另一个群体。不然,你只有安静地管好自己的生活,祈祷他们胜利,等待他们凯旋。”
秦枕的目光安静地扫过这间房间,在天空不断闪烁的光照中,看到了被克兰随意丢下的绣绷,她还能隐约看到上面一朵精致的蓝色小花。桌边还放着信升喝了一口的饮料杯,上面印上了红色的唇印,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顶各种花朵立体刺绣装点的小巧帽子,衣帽架上挂着一件平整的男士外套,这是他们来不及拿走的东西。她沉默着,抓着自己裙摆的手指,越收越紧,一言不发。
漆陨伸手夹出了烫好的肉丸,放到了秦枕的碗中,他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平静:“俘虏小姐,我经历过足够多的战争,我有很多朋友,在顷刻之间就在太空中被肢解粉碎,我找不到他们的任何遗物,也听不到他们的遗言。我是个非常幸运的人,即使到现在,也没有失去手臂、大腿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但是,战争不会让我一直这样幸运。”
秦枕缓缓舒展着自己因为过于紧绷而疼痛的手指,她看向漆陨,“所以,你选择了当星盗。”
漆陨微微愣了愣,满不在乎地笑道:“是啊,是不是很失望,我是个胆小鬼。”他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光芒太过于刺眼,显得更加黯淡,蕴藏了不为人知的失落。
秦枕摇了摇头,拿起自己的筷子,夹起自己碗中的肉丸,轻轻咬了一口,她咽下那口食物,才轻轻吐气,说道:“每个人的选择都是因为不同的原因,在我看来,你能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比起你而言,我更加像是一个胆小鬼。”比起龟缩在地球不敢伸出头看看世界的她,游走在危险边缘并且帮助了不少人的漆陨已经足够勇敢了——虽然他声称那些只是交易。
“你在安慰我吗?俘虏小姐。”漆陨微微眯眼看着秦枕,金色的眼眸中的黯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格外明亮的光彩。他唇角上翘,带着戏谑的弧度,“这么贴心,这么温柔,你真的不害怕,哪天我爱上了你,把你绑走,强迫你陪我浪迹天涯吗?”
秦枕随手拿起桌上的牛奶小方塞到了漆陨的嘴里,成功堵住了他漫无边际的嘴,让自己能够安静地吃完这一餐。她看着天边不断的闪亮和火焰的痕迹,良久,才问道:“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去接他们吗?”
漆陨看着她笑容弧度增大了许多,“我们可以在门口的花园等他们,或许还可以带点零食,免得他们回来的时候太饿。”
秦枕眼眸微亮,看着桌边留下的东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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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力量在群体力量对比之下的无力和绝望。我偶尔想想,这个看着非常不爽的桥段也许才是真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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