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比赛完她就回去看他。她想。
总比赛前一天,祝星萤第一次忘了给姜眠打电话。
等想起来时,人已经坐在沈芹云的副驾驶上。
等回去再打吧。她想。
祝星萤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转头看了眼沈芹云,试探地说道,&ldo;妈,比赛完我想回国一趟,就几天行吗。&rdo;
沈芹云平视前方,漫不经心地扣了几下方向盘,&ldo;看你今天的表现。&rdo;
约莫二十多分钟,到达比赛场地,入目是可容纳万人的观众席,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带着她们到指定的位置上。
祝星萤简单地环视一圈,就收回了视线。
沈芹云在和几个熟识的女士攀谈,笑容、仪态均得体。
轮到祝星萤时,沈芹云起身替她解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芭蕾舞服,安慰了几句。
&ldo;别太紧张了,像你前几次那样跳就可以了。&rdo;
她点头,做了几下深呼吸,往舞台上走去。
&ldo;评委老师好,我叫祝星萤,来自中国南方,我接下来要带来的是《天鹅之死》。&rdo;
随着光线暗淡下来,大提琴弹奏着悲悯的乐曲,她踮着脚尖背对观众。
踮脚,旋转,抖翅,屈身倒地。
这不是对死亡的不安惶恐,而且对生命的渴望和向往。
虽然奄奄一息,却仍然想要努力飞翔,一次又一次尝试。
舞蹈的最后,她竭尽全力抬起一只翅膀,目光坚定地指向天空,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舞毕,掌声如潮,祝星萤微喘着气站起来。
她突然感到很遗憾,想要立即给他回个电话。
她私心里还是希望,姜眠能看见这样耀眼的她。
接到姜眠的电话,在祝星萤拿到奖杯的不久,那边隐约传来潮水触石的声音。
她怀里抱着奖杯,笑嘻嘻地和他讨奖。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就说,&ldo;祝星萤,我要走了。&rdo;
她笑容一窒,&ldo;去哪儿?&rdo;
&ldo;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尝尝那碗酸梅汤的味道。&rdo;
那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疯狂地重拨过去,机械的女声告诉她对方已关机。
情急之下,她给宋默拨了过去,还不等他开口,就急切地问道,&ldo;你知道姜眠要去哪儿吗?最近发生了什么事?&rdo;
那边沉默了几秒,&ldo;……你还不知道吗?姜眠他奶奶死了。&rdo;
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道,&ldo;怎么会呢!奶奶之前看起来那么健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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