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呢?多宝同样在想。就算他师尊能够替他挡下一时的天机,如今都到了这般地步,为何接引他们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在想什么?截教的大师兄眉眼微垂,仔细回忆着前一世他与接引准提他们相处的经历,试图从中寻出一二的经验来。只是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放弃了这样无谓的努力,转而从结果来推他们的意图。接引和准提心心念念的是西方的兴盛。为何?唯有西方兴盛,他们作为圣人的实力才会水涨船高。既然如此,他们势必不可能放弃西方,一旦发现了他在西方的举动,他们会立刻放弃一切返回西方。这是他们的底线与坚持。如此说来……他们为何始终没有出现?在他师尊,乃至于道祖之外,谁能将西方几乎沦陷的消息瞒得这般深?多宝想着想着,心头忽而泛起了一丝寒意。那寒意愈发得深,像是天地之间永不止息的大雪,顷刻之间,将一切生机埋葬断送。诛仙阵前,万仙阵下,也曾有过一场这样的大雪。白雪衬着红梅,满地死尸苍凉。他师尊执着青萍,始终固执地站在荒雪之间,一字一句叩问着天道:“何谓天意?”老子不答,元始缄默。西方二圣拈花一笑,眸底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怜悯。娲皇宫中,女娲圣人早已闭上了眼,不愿去看她始终骄傲的师兄沦落到如今地步。而他本人则置身在桃园之中,绝望而痛苦地看着这一幕——多宝想起了这丝寒意的来源,也想起了它真正的名字。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眸光倏忽冷淡下来,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始终压制不住心头那微微的颤抖。天意……是天意啊!谁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真正正将这洪荒众生玩弄于鼓掌之间?唯有天!唯有至高无上,永恒不灭的天啊!祂昔日能将截教通天教主瞒得死死的,瞒到他们临死前死不瞑目的那一刻,今生今世,便同样能够将西方沦陷于他手的消息瞒住!西方二圣,竟然早就已经是祂的弃子!也许是祂意识到他们无法对东方造成任何伤害,发觉了他们的无用,又不肯放弃压榨他们的最后一点价值;又或者,祂想要借此再做些什么,所以布下重重迷障,任凭他们一步步走向绝路。只是无论如何,无论如何。祂确实将西方的这两位道人抛之了脑后,淡漠无情地安排着他们的命运。多宝心头骤然极冷,翻来覆去将这个念头想了数遍,思绪几乎乱成一团乱麻。无人敢去打扰他的思考,他便独自一人立于须弥山前,眉头时蹙时松,神情从怅然若失到苦大仇深。良久之后,他忽而抬起眼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须弥山,又微微移动着视线,将目光落到那座高高的宝寺之上。万道金色的佛光依旧祥和地笼罩着这座宝寺,周围的菩提树微微摇曳,送来安宁的气息。似有若无的佛音从宝寺里面传来,仿佛能够瞧见一个人影正跪拜在佛像之前,模样虔诚,一跪,一叩。旋即,像是发觉了什么似的,“他”站起身来,抬手往佛像前插上了三炷香。当真还有人在里面吗?又或者说,果真是“人”在里面吗?多宝不寒而栗。故事从头说今夜月出之时,望舒没有瞧见后羿。这件事令她微微怔住,像是一个经年累月的习惯被倏忽打破,令她生起了几分隐约的不适感与好奇心。月神不自觉地分出了几分心神,凝神俯瞰着脚下的洪荒。是发生了什么吗?巫族那边又要乱起来了吗?只是她垂眸望去,只见得山林之间一片静谧,凉风吹过簌簌的叶片,发出悠扬的曲调。夜出昼伏的小动物们悄悄从草丛中蹿出,又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一切如此安静,瞧不出什么变动。望舒微垂了长睫,神色依旧显得淡淡。纯粹的月光落在她浅色的瞳孔之中,显露出几分冷淡的色泽,月桂树轻轻飘落着嫩黄色的花瓣,从她头顶落下,纷纷扬如杨柳飞絮。直至怀中的玉兔倏地一声跳了下去,方才惊醒了一直在走神的她。望舒不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又瞥了眼巫族的土地,方才站起身来,裙裾拖曳,往广寒宫中的寝殿走去。离开前,她又下意识望了眼巫族青年常常坐着的山头,眸光微微翕动,似有三分不解。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被侍女们服侍着更衣,换上月白色的里裙,又掀开帷帐,赤脚踏上玉阶。望舒双手交叠着躺在云榻上时,依然侧对着屋外,模模糊糊地想着。渐渐地,她闭上了眼,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并不是十分安稳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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