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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讲不讲卫生啊……&rdo;费觉看着老徐伸手抓宽粉往锅里放，嘀嘀咕咕地没动面前的牛肉丸。

&ldo;你说什么？&rdo;电话那头的莫正楠嗓音拔高了问他，费觉身子一矮，凑到桌上对着手机，嘴巴才张开，他眉心一跳，忽地抓起筷子，滚到地上，一筷子往地上捅去。筷子扎在了人行道上，断成两截，费觉的手心被碎木头戳伤，骂了声街，抬头便看到一片银光。

&ldo;呀！！&rdo;银光之外有人大吼，空气被劈开了，费觉左肩一凉，他忙打了个滚，爬起来就朝灯火最辉煌，人最多的方向跑。

他身后是四个拿砍刀的黑衣人，追着他喊打喊杀。

费觉拖着残腿，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疾呼道：&ldo;砍人啦！！报警啊！！报警！！&rdo;

看热闹的人多，用手机的也不少，有照相的，有拍视频的，费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扑到个路人身上，抢了他的手机就报警。

&ldo;香水街有人砍人！！香水饼屋门口！！要死人了！！&rdo;费觉一扭头，眼看那伙黑衣人就要追上来了，恰好路边来了辆出租车，有人下车，费觉扔下手机就爬了上去，他的右腿还横在外面，车门还没关好，便让司机开车。

&ldo;快走啊！快！！&rdo;费觉把身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好几百块全都扔给了司机。

司机说什么也不肯，拉长着脸撵费觉下去：&ldo;哇小哥，你们火拼就火拼，不关我事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做人有点公德心，你下车啦。&rdo;

&ldo;去警局！！&rdo;费觉瞪直了眼睛，一个黑衣人已经跑到了出租车边上，一刀砍过来，恰砍在费觉右腿的石膏上，费觉左右看看，出租车上在播佛经，后视镜下挂着个观音像，他抄起个纸巾盒砸了出去，那黑衣人戴口罩，戴帽子，只有一双凶狠得恐怖的眼睛露在外面，他一刀又一刀砍费觉腿上的石膏，石膏粉末四溅，雪白的碎块里渐渐见了红。费觉狂拍司机椅背：&ldo;开车啊！！我也上有老下有小，你做人能不能也讲点公德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rdo;

费觉痛得直打哆嗦，咬紧牙关使劲往外踢了两脚，黑衣人砍得更快更猛，石膏上刀痕交错，红白相间，血直滴到了人行道上。那司机终于是发动了汽车，疯砍费觉右腿的黑衣人还不放弃，扒着车门狂追了好一阵，终于不敌车速，摔在了路上。但很快，出租车后就开来了辆飞驰的黑色轿车。费觉把右腿拖进后座，关上车门，气喘吁吁趴在椅子上看着后头的追车，絮絮念叨：&ldo;去警局，去警局……&rdo;

司机一言不发，连闯了两个红灯，那追车总算是看不到踪影了，费觉瘫在了座椅上，一摸自己的左肩，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手上汗混着血，咸涩难当，费觉拍了下司机，气若游丝：&ldo;不好意思了，一定赔你钱……&rdo;

&ldo;年轻人，有空做做义工也好啊。&rdo;

费觉笑了，软绵绵地说：&ldo;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被人砍，你信不信啊？&rdo;

&ldo;不是欠钱就是欠情，欠人命啦。&rdo;司机不屑。

车到警局，费觉下车前给红虾打了个电话，记下了司机的车牌。

&ldo;清洁费一定给你。&rdo;费觉说。

司机从车里喊他：&ldo;喂！你不先去医院啊？&rdo;

费觉捂住左肩上的刀伤，比了个ok：&ldo;小case。&rdo;

&ldo;做义工啦！容山寺周末都有义工活动啊！积善造浮屠！&rdo;

费觉哈哈笑，一蹦一跳地进了警局。

警卫出来拦下了他，费觉一屁股坐在地上，说：&ldo;有人当街砍我，我要报警。&rdo;

他说得很大声，在警局门口进进出出的警员全都朝他看了过来，一个手拿奶茶杯，嘴里咬着个菠萝包的警员信步过来，走到了灯光下，好笑地打量费觉，不紧不慢地说：&ldo;这不是兴联的废人吗？被谁砍？合记啊？康博士那单真是你干的？&rdo;

费觉一本正经：&ldo;警官！我警告你啊，话不要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啊。&rdo;

&ldo;好好好。&rdo;那警员做了个安抚的动作，&ldo;你说说，你在哪里被人砍，被什么人砍？&rdo;

&ldo;录口供不用去里面录吗？&rdo;费觉摸了包烟出来，咬出来一根点上。

&ldo;我姓方。&rdo;警员拉他起来，费觉一扫他挂在胸口的证件，上头写着他的大名。

方兴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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