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你干嘛”还含在嘴里,整个人被一股脑塞进了厚重的羽绒服中,睡裤跟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呢,抬头的功夫就被推出了房门。再看对方,也是同样装束——睡衣加羊绒大衣,就连头发都是乱蓬蓬的没来得及打理。这是要干嘛?丧尸屠城了?不怪许念,他睡前看的是《行尸走肉》,还是二刷,记忆尤为深刻。“闻涛出事了。”陆文州言简意赅,拖着还没回魂的爱人疯狂摁电梯。小区的电梯有点短路,灯光一闪一闪的,配合上冬夜凌晨三点半的这个时间点,多少有点瘆人。许念的大脑几乎是在他说完话的下一秒实现了开机重启,“出什么事?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他抓住男人衣袖,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陆文州将他冰冷的手指包裹进掌心,用力握住,开口的声音有点哑,但依旧沉稳,“车祸,昨晚十一点半。”四个小时了。许念咽了咽唾沫,被对方拽着走进地库,他继续追问:“闻舒呢?闻舒在哪?”“应该是在飞机上。”陆文州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他进去,又亲自为其系好安全带,仔细检查后才来到驾驶席。临危不乱,这是许念最佩服他的地方。“我们也去林安?”许念打开了座椅加热,又将暖风开到最大,不冷,只是心里慌得厉害。陆文州已经开始发动车,直到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地库,才向许念道:“去机场接人。”他没有告诉许念,出事的并不是只有闻涛,还有闻家二老和闻钰。闻家那柔弱的二少爷,在这一夜几乎失去了所有亲人。断点早上五点,闻舒所搭载的飞机准时降落在江城机场。因是包机,加上事态紧急,机场破例给开了绿色通道,刚落地就有大巴来接人。许念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正在下飞机的闻舒,想也不想便要冲上去帮忙,被陆文州从身后拉了一把。“先等等看,”男人向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道:“亲戚朋友一大堆,不差你一个。”许念依照他的话仔细观望,正如陆文州所说,从飞机上下来的人的确不少,浩浩荡荡围在一起,如同潮汐般将闻舒裹挟在其中,显得他是那么伶仃,简直瘦小得不成样子。司机老刘在接到陆文州的电话后先一步达到机场,这会儿已经把来龙去脉摸了个透,向二人小跑而来,额上的眉头皱得很深,“情况不太好,老爷子和老夫人已经没了,闻总还在抢救,据说孩子是伤得最轻的,好像是两个老人在关键时刻把他给护住了。”话说得平淡,听起来简直揪心。“人现在在哪儿?”许念见缝插针的问。老刘道:“在省院,闻院长先回来安排发丧的事,明天还得飞一趟林安配合警方调查。”陆文州点点头,吩咐道:“你回去睡一会儿,这里我盯着,天亮后再来。”老刘跟了他十来年,一直是忠心耿耿,该自己出力时候绝对义不容辞,当即拒绝道:“不用,我前半夜睡了个整觉,您跟许经理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陆文州态度决绝,“白天还有你忙的,回去休息好了再来,别给我耽误事。”老刘听他这样说,想必是打算帮闻家一把,便朝二人点了点头,“那行,辛苦您二位了。”包机比较麻烦,到站后还有交接手续需要办理,许念和陆文州便同其他人一起来到候机厅等候。大概半小时后,陆文州摇醒了靠在自己肩膀上打盹的爱人,提醒他,“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许念刚睡醒,嘴边还带着口水印子,接过对方递来的湿巾胡乱擦了把脸,环顾候机厅,果然已经没多少人。闻舒正坐在角落处,身边坐着一个中年女人,不知是朋友还是亲戚,正拉着他的手低声安慰。见陆文州和许念走近,女人很识相的站起身,“小舒,你先在这里,我去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办好。”闻舒像尊木雕般没有动作,女人见状叹了口气,抹着眼角的泪离开了。许念看到这幕心里也是一疼。他蹲下身,轻轻握住了闻舒的手,柔声道:“闻舒,难过就哭出来。”闻舒的身体颤了下,目光很迟缓的望向他,薄薄的双眼皮已经肿没了,白眼球里布满血丝,唇角上生了老大一个水泡,应该是急火攻心所致。曾经漂亮又骄傲的小孔雀,一夜间仿佛变了个人。他大概是想要向许念说什么,可嘴巴张开,立马疼得皱了下眉。他受不了的啊。平时那么娇贵的一个人,半点疼都能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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