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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采蘩笑了一声。

但姬钥能听出其中的冷淡，&ldo;你有自知之明就好，而且他有姬妾了，不只一个，还有皇帝赏赐的宫女。你说过不愿为妾，所以要记住。&rdo;

&ldo;他这般年纪的，又是如此身份，妻妾少了才是怪事。不过为何都称他神仙？神仙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哪里会有情丝？&rdo;采蘩桃花眼儿扇得恁无辜。

&ldo;……&rdo;姬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半晌才反应过来，&ldo;你在嘲笑他么？&rdo;

&ldo;没有啊。&rdo;美丽的容颜娇媚，并非刻意，天生天养，&ldo;他是何等人，我一个普通女子怎敢嘲笑于他？真是有惑然罢了。&rdo;

姬钥将信将疑，&ldo;借神仙说他相貌出色而已，又不是真的神仙。&rdo;

&ldo;阿钥，你与其瞧不上这暮暮黄昏，不如与他攀交结好。&rdo;采蘩拿来崭新的衣物，放在雅雅身上比划。

&ldo;为何？&rdo;姬钥不屑得哼。

&ldo;你爹娘不在，今后就靠你自己独撑他们这份家业，结交些朋友是好事。尤其是确有强能的人。别的我是看不出来，但向五郎为人无可挑剔。这些衣物都是新的，还正合尺寸。一夜工夫，就能安排具靡；几句话说得你眼泪汪汪，众人纷纷对你同情。如此掌控之力，可学也。姬氏对向氏颇有微词，但他对你大方宽宏，器量君子，你不应小气，趁此机会修缮关系，等将来便成助力。&rdo;采蘩禁不住多说几句。

姬钥有些怔忡，看着她说道，&ldo;你……&rdo;又想问她是谁，但立刻转口，&ldo;懂得还挺多。&rdo;

采蘩这才惊觉自己啰嗦，勉强牵笑，&ldo;我好歹比你大了五岁。&rdo;她前世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打扮和学习礼仪上，自以为将来要当主子的，压根瞧不起同为仆婢们，所以她受到冤屈时，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都冷眼看她的笑话。吃一堑长一智，如今明白与人的关系有多重要，可以保持距离，但不可肆意交恶。

&ldo;我还有家里人。&rdo;姬钥顶得有点中气不足。

&ldo;你一辈子躲在家里不出去吗？一辈子靠祖父母和叔伯兄弟吗？既然如此，你爹娘出事，为何又不向他们求助？世上愿意对你和雅雅奉献所有，包括生命，除了你的爹娘，不会有别人。换句话说，其他人都是一样的，皆有私心，而且越是近亲，利益越可能起冲突。多交外面的朋友，对你将来会大有好处的。&rdo;沈家就是一个兄弟姐妹都不可信的家族。

&ldo;你该不会打算送我们回家就一走了之吧？&rdo;姬钥从这些类似临别赠言的话中突然警觉。

&ldo;留得一时，我还留得了一世么？&rdo;采蘩历经重生，二度丧父，看淡了所有。

&ldo;雅雅怎么办？&rdo;姬钥有点激动，指着抱紧采蘩，似乎感觉到什么，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小女娃。

&ldo;你是她哥哥，足以保护她。&rdo;采蘩对雅雅却面带微笑，抱起她来往里间走，&ldo;正在升起的太阳，嗯？&rdo;

&ldo;喂，你这都说第几回了？&rdo;姬钥气结，怎么哪里都能让她用上！

采蘩呵雅雅痒，小家伙尖声乱笑，咯咯咯‐‐

知雀跑来，见伺候的使女都在门外，奇道，&ldo;怎么回事？&rdo;

&ldo;小公子说不习惯生人服侍，让我们在外候着。&rdo;领头的使女对知雀颇为恭敬，因她年岁不大却是公子的贴身丫环。

&ldo;要说悄悄话吧？&rdo;知雀眼睛一溜，&ldo;我告诉公子去。&rdo;

但向琚听了好笑，&ldo;这种事何须同我说？他要不要人伺候是他的事，我只管做到周全。&rdo;

此时，美人痣，胖子和花和尚已经不在旁边。

向粲闻言，趁势再说起采蘩来，&ldo;五郎，既然采蘩姑娘在船上，是否问问她松纹纸的事？越县的师傅来去费时日，保不齐刘大耍脱逃之计，当机立断最好。&rdo;

向琚眉梢微挑，&ldo;这事我不管，随你。不过，我怕你请不动。&rdo;

&ldo;未必吧？本来就是她先提起来的事，如今我们答应帮忙了，她有何不肯？&rdo;挺互利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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