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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ldo;先瞧瞧你从你爹那儿学了多少，如果这堆没通过，于良会教你的。&rdo;这还需要他亲授？

左拐走了，太阳将他的影子晒贴在脚下，离午膳不过也就一个时辰。

于良奉令盯着，端来一张板凳，提了一壶茶，就差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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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周末了，亲们愉快！

第123章藤要新，旧债要还

&ldo;快点。&rdo;山不见低，挑出来的青藤没几根，于良看了看，撞巧还怎么，居然还都是新藤，&ldo;你这么慢，天黑也挑不完。&rdo;

&ldo;我的一只手伤刚好，另一只手还包着，这么慢也是为了一个月后这两只手能抄帘。&rdo;采蘩边说着边抽出两根青藤来，有老有新，拿刀砍去老藤，&ldo;送藤来的时候就应该挑好了，这种活还得你们做么？&rdo;干活的她不冷不孤，爱抱怨。

&ldo;这是给新进学徒考核用的。不会选料，第一轮就淘汰了。&rdo;于良盯着她的手瞧，&ldo;你不是童家大小姐吗？怎么会弄伤手？我越看越不明白师傅为何选你比试。不会造纸，看着也没力气，还伤了手，到时候一定我们输了。还不如我去呢，藤角纸我很拿手的，虽然也未必比得过骋公子。&rdo;

&ldo;你们老说骋公子如何如何，可昨日他的纸连去除本料束都没做到，是不是太高看他了？&rdo;她给了中品，可不是客气的。

&ldo;师傅说那是骋公子连赢了几回，小看了我们纸官署，故意造出那样有瑕疵的纸。如果如此也赢了，我们颜面无存。我看得出来，师傅这回挺生气，不然也不会答应再比一场了。&rdo;于良哀叹一声，&ldo;是我没用，让师傅丢脸。&rdo;

&ldo;你是左大人的亲传弟子？&rdo;采蘩又挑了三根出来。

&ldo;不是。师傅不收徒弟，只负责教新进学徒基础技能。和我一同进来的人，要么没通过考核，要么已经拜到署里别的大匠之下。我愚笨。没大匠肯收我，所以暂时还跟着师傅。不过，我觉得挺好的，你别看师傅手脚不便。但懂得可多了，也从不说我这样的人不行。大伙儿都笑我的时候，他还肯让我的新纸去评级。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拜他为真正的师父。&rdo;于良端碗茶给她，&ldo;姑娘不知道，师傅说要教你，我很羡慕。&rdo;

&ldo;他教我不过一个月，而你都跟他学两年了，有什么好羡慕？&rdo;她现在连饭都没得吃。

&ldo;因为我从来没看到师傅这么认真过。而且你不会造纸。一个月后却要和骋公子比试，师傅定然倾囊相授。我没有正式拜师，只能学基础功，年底要和其他人一起考匠，通不过的话。我也得离开纸官署了。&rdo;于良羡慕这个。

&ldo;那就求左大人收你为徒啊，横竖也没人要拜他当师父，有你这么诚心诚意的弟子，那是他的福气。&rdo;采蘩不以为然。

&ldo;师傅入纸官署十多年以来，只收过一个徒弟。他的名字虽然是署里的禁忌，但也是公认的天生能匠。跟他相比，我算什么？&rdo;于良苦笑叹气，这些话他从不跟别人说，今日不知不觉讲出来了。

&ldo;你说的是乌睿？&rdo;禁忌啊‐‐

于良跳起来。连连向后看，又摆手道，&ldo;不可以说！&rdo;

&ldo;人都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rdo;采蘩百无禁忌，&ldo;左大人遇到乌睿，乌睿进了御纸坊。苍天冥冥注定各自的命运。也许不公，也许怒愤，如今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命运。难道不说乌睿的名字，他的悲惨就可以当作没发生吗？&rdo;

于良怔怔看着她，&ldo;我突然觉得师傅选你是对的。师傅常说，我的心志不够坚，容易受外物所扰。我倒是犟，可还要靠这里。&rdo;他指指自己的脑袋，&ldo;师傅说我不开窍，死心眼。&rdo;

&ldo;你说左大人不收你为徒，可我看他已经教了你很多了。&rdo;采蘩手疼。藤有皮，她的手也有皮，但两者一磨，她败阵。然而，她没停。

太阳正头顶时，一个身穿灰蓝裹裙的少女提篮过来，&ldo;小匠，左大人让婢子给您送午膳，您想在哪儿吃？&rdo;

&ldo;两人份吗？&rdo;于良善良。

&ldo;只有您一人的。&rdo;少女和采蘩梳类似的发式，面瘦白，视线垂地，衣裙很旧了，&ldo;大人说童姑娘午饭可以省了。&rdo;

&ldo;麻烦你把篮子放在这儿吧，等一下再来取。&rdo;于良伸手去拿。

少女闪身让开他的手，开始将篮子里的碗碟取出，&ldo;大人说，要我看着您吃完再把东西收拾好回去。&rdo;

于良原本想打发少女走，他可以和采蘩对半分的。

采蘩也猜到他的心思，扔下已经完成一半的活儿，坐到板凳上。

少女抬头看她一眼，立刻又垂下去，&ldo;童姑娘，大人说您没有按时挑完青藤不能吃饭，请不要为难婢子。&rdo;

采蘩留意到少女的手紧张握住衣角，&ldo;我不吃饭，只是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左大人让于良教我如何挑藤，我等他吃完而已。&rdo;

少女暗暗舒口气，静立一旁。

于良怕采蘩看着他吃饭饿，赶紧三下两下扒完，让少女走了。

&ldo;纸官署里还有女子么？&rdo;这让采蘩感觉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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