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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纸贵金迷紫鹛 > 第88章（第1页）

&ldo;恐怕学徒还称不上。&rdo;颜辉却多个心眼，&ldo;丫头小心，有人要借你杀鸡儆猴。&rdo;

&ldo;蘩妹妹是想借就能借得着的吗？&rdo;秋路哼道，&ldo;她那个脾气，想轰人就轰人，看人不顺眼，绝不含糊张口就落刀子。&rdo;他常常吃亏。

颜辉提眉看看采蘩，&ldo;那得分什么事。&rdo;

西骋也在看采蘩。一眼瞥过，对左拐道，&ldo;你糊涂了。&rdo;

采蘩摆不了冷脸了，笑道，&ldo;我的脾气，比这位西骋公子好一点。&rdo;

那里，左拐哦一声，问西骋。&ldo;这话怎么说？&rdo;

&ldo;她是你的弟子吗？她是纸官署的匠人么？&rdo;西骋连用两个反问。

&ldo;都不是，但我会带她一个月，教她造纸。你刚才说了只要是我带的人，未必要是我徒弟或是纸官署里的匠工。怎么？你怕自己输给她？&rdo;左拐恍然大悟的神情，&ldo;也是，那位姑娘的天分许已高过你，你是要担心的。&rdo;

激将法！采蘩听得出来，别人也能。

而西骋即便心里清楚得很，却难以避免要被激，尤其自己和一个女子比较。不由冷沉着俊脸，&ldo;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若你丝毫不怕让一个外行人坏了纸官署的名声。随便你选谁罢，我都无所谓。那便说定――&rdo;

这都要说定了？采蘩不得不出声，&ldo;两位是否自说自话了些？一位说要教我造纸，一位说要跟我比纸，好像我还没点头。&rdo;

左拐对她招招手，又要密谋了。

采蘩坐着不动，刚才尊重他是左伯后人。现在发现他心里打着别的主意却无故牵连自己，所以不想理睬。

但她不动，左拐可以走过来。一瘸一拐，凑到桌前。

那小伙计虽然口口声声崇拜御纸坊，可左拐一来，他还赶紧给搬了张椅子，招待殷勤。

&ldo;小姑娘，五十张绵茧，皇宫里也就那么多，你一人独得了，是不是该多帮我一回？&rdo;左拐老大不客气坐下，还拿了阿肆没喝的那只杯子，仰头一口。

角落里的声音传不出来，人们好奇揣测他们在说什么。

&ldo;左大人说话不算数，这会儿心疼，打算不认账？&rdo;不是姓左就是左伯的后人，采蘩开始觉得这人假冒，&ldo;那便算了，我也不稀罕。&rdo;

&ldo;小姑娘牙尖嘴利，谁说我心疼？就是跟你有缘，而今日你帮我挣回了一次面子，何不趁胜追击真正赢了他们？&rdo;左拐眼里笑着。

采蘩却不管他到底有什么意图，&ldo;赢了他们，跟我有何关系？左大人想借我这个外人来设一个局扳回自己的面子，未免有些无谓了。&rdo;

&ldo;……不只是扳回面子而已。&rdo;左拐怔神刹那，&ldo;小姑娘帮我，于你自己并无损失。赢了，是你有天分；输了，是我没本事。此事，确为我私怨，姑娘既然不肯，我不勉强。&rdo;

&ldo;造纸福民，斗纸却是为了哪般？我不肯，左大人还是从自己的弟子中挑一个能干的吧。&rdo;采蘩并未被左拐的话和神色动摇。

左拐苦笑，转身走了回去。

采蘩站起，对颜辉说道，&ldo;舅姥爷，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rdo;高丽绵茧也好，凝霜也好，她不要了。

颜辉点头，&ldo;去吧，你今日也算出了一场名气，差不多是该见好就收。&rdo;

采蘩带阿肆朝场外走去。

这件事本来到此就算结了，可偏偏有人不让她轻松退离。

仍是那中年文士，故意大声嘲笑道，&ldo;左大人急糊涂了吧，居然找一个姑娘跟御纸坊最出色的骋公子比造纸，这是想出奇制胜，还是自取其辱？哈哈哈！&rdo;

他身旁老者道，&ldo;恐怕是某人想彰显自己的技艺高，就算教外行人一个月，也能胜过名匠大师。可惜，他有信心，别人没信心。不过拒绝是聪明的做法，否则自取其辱。&rdo;

中年文士只觉羞辱不够，&ldo;女子绣花生孩子，我们男子是比不上，其他的，还是算了吧。&rdo;

采蘩脚下一转，方向变了，离左拐越来越近，然后盈盈一福，&ldo;采蘩愿随左大人学习一个月，与西大公子比个高下。&rdo;

左拐心中大喜，但面上一本正经，&ldo;小姑娘，你我虽不是师徒，但这一个月中我会将你与其他弟子一视同仁，势必严格要求你，你一旦答应，可就不能反悔了。&rdo;

&ldo;采蘩不会反悔。&rdo;她跟着爹十多年，识纸无数。至于造纸，看都看会了吧。说到严格，她爹沉默的目光苛责才是最令她心烦，并迄今悔不当初，所以相信没有其他人能给自己更大的压力。

&ldo;好，那就这么定了。&rdo;左拐转向西骋，以及他身后的张翼，说道。&ldo;从明日起的一个月为限，西匠师同这位采蘩姑娘各自准备，一个月后比试造纸。采蘩姑娘不是纸匠，我选一个最基本的纸种，你们不反对吧？&rdo;

西骋见左拐选定了采蘩，暗觉可笑，但说，&ldo;左大人若执意用这位姑娘，骋无异议，只希望左大人到时候不要反悔不认输。纸类由你选。因这位姑娘不是纸匠，打和即为左大人赢。&rdo;

&ldo;骋公子如此自信满满。左某便接受你的好意，打和即为我们赢。纸类就用我们最常造的朝廷文书纸，不过为防有人偷梁换柱，我建议从无到有展示两人造纸之能。&rdo;左拐居然担心西骋作弊。

西骋没在意，他才怕对方作假，然而从无到有？

&ldo;从无到有是从选本料起全程制作工序都要亲手，还要让大家看？&rdo;采蘩帮西骋问了。

&ldo;对。这样才公允，双方没办法用他人造出的纸充作自己的。&rdo;左拐目光和张翼相碰撞，张口笑白牙。&ldo;如何，张大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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