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荆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然道:&ldo;不要再去见她,也不要听她说的任何话。&rdo;
&ldo;你早见过她,西月岐芳受诅咒的事,你也知道?&rdo;
&ldo;不管怎么样,我不准你去见他,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吗?&rdo;
&ldo;我只是想看他一眼,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rdo;
楚荆狠声道:&ldo;不行,你今日若想离开孔雀谷,除非我死!&rdo;
平日楚荆最是疼她,她求什么他都答应,没想到遇到西月岐芳的事会如此坚决。
叶风等不起,她在指尖捏了个字诀,这是她从流霜那里学来的咒术,没想到第一次竟是用在楚荆身上。
&ldo;叶风,你做什么!&rdo;
&ldo;对不起,这缚身术一个时辰后会自行解开。楚荆,我必须要去,有些话,我想同他说清楚。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乱来,我会好好回来的。&rdo;
楚荆想挣脱身上的枷锁,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外。
素婉和叶风快马加鞭来到西月山庄,眼中情形,满目疮痍。
曾经花木繁茂,生机盎然的庄子已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
叶风到福伯坟前拜了三拜,然后跟着素婉到了曾经的堆雪园。她移开盆栽,一条通往地下的甬道便出现在二人面前。
&ldo;公子就在下面,你自己进去吧。&rdo;
叶风点点头,折身进了甬道。
地道里没有一丝光亮,没有风,没有声音,一切都是静止的,如她的心,没有半点波澜。
西月岐芳躺在石床上,四壁的灯火燃烧了起来,光照射到他的脸上显得那么平静。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很长,烛火的阴影打在他脸上,脸色苍白如纸,脆弱得一碰就会碎掉。
叶风解开他的外衫,素色中衣上纵横交错的是触目惊心的殷红血痕,那是诅咒带来的伤痕。
她曾在南纡秘术中看到过这种诅咒,中此咒者,发作时犹如千刀在身上凌迟。
这些年,想必他很不好过。
别人总说她能忍,其实真正能忍的人恐怕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轻轻触碰了一下他胸口的咒印,那里隐隐闪着红光。
睡梦中的人闷哼一声,却没有醒来。
叶风摸了摸他瘦削的脸颊,多么和煦的一张脸,笑起来的时候十里春生,连春光也黯然失色。
他一定很累很累,疲惫到即使这样的触碰也没有让他醒过来,这副身体在渐渐失去生命力了。
冰冷的肌肤接触到西月岐芳的脸颊,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手,捧着她的脸:&ldo;我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起这种自欺欺人的梦了。&rdo;
原来他以为自己的做梦,叶风轻笑一声,握住他的双手。
&ldo;看来这是你第一次梦见我?&rdo;
西月岐芳点点头:&ldo;因为一闭上眼睛,你便会死在眼前,所以我不能做梦,只要不做梦,就觉得你还活着。&rdo;
&ldo;既然你梦见我了,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呢?&rdo;
&ldo;如果我道歉,你会原谅我吗?&rdo;
&ldo;你不需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rdo;
叶风笑得很温柔,这样从容镇静的她根本不是他印象中那个俏丽明媚的少女,都说人死之前会回光返照,恐怕自己真的时日无多。
&ldo;我啊,曾经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我那时候年纪太小,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等我长大了,却发现即使我爱你,也没有资格说出口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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