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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她听见家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夏就问她想不想喝水?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叫大夫?家玉只回答了一个字。
闷。
当小夏再度从床上醒过来,特需病房已经挤满了大夫和护士。
她看见卫生间铁管上悬着丝带,地面上有一滩黄黄的尿迹。
已经太晚了。
由于长途奔波的疲惫和缺乏睡眠,端午显得格外的平静。
倦怠。
麻木。
轻若无物的平静。
他的泪腺分泌不出任何东西。
他在心里反复盘算着这样一件事:如果医生的推测是准确的话,家玉踮着脚,站在浴缸的边沿,试图把轻若无物的丝巾绕上铁管的时候,正是在他赶往机场的途中。
他来到了妻子生前住过的那个病房。
由于床位紧缺,那里已经住进了一个干瘦的老头。
他是邮电局的离休干部。
目光已是相当的微弱和胆怯,可仍在床上和护士、家人大发脾气。
强行注射的镇静药,显然也没能让他安静下来。
骂人的话从他那衰败的声道中发出来,带着嘶嘶的痰音,听上去反而像温柔的耳语。
原来,他不喜欢这个房间号。
514的谐音,就是&ldo;我要死&rdo;。
他坚决要求更换房间。
一辈子烂熟于心的唯物主义,拿他的恐惧没有办法。
住院部的一位主任赶到了现场。
他想出了一个&ldo;人性化&rdo;的处理办法,当即命人更换了门上的铁牌,514换成了555。
老头这才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小夏仍然留在那个房间,不过是换了一个伺候的对象罢了。
见到端午,她只是默默地流泪,让端午既惊讶又感动。
端午给了她500块钱,她怎么也不肯收。
黄振胜大夫上午有两台手术。
直到下午三点,他们才在住院部对面的一家&ldo;上岛&rdo;咖啡馆里见了面。
黄大夫是一个直率的年轻人,说话有点啰嗦。
他向端午表示,病人在他们医院自缢身亡,院方和他本人都是有责任的。
这一点,他很清楚。
他告诉端午,既然他当初决定收治这样一位没有亲属陪伴,且户籍又不在本市的危重病人,就没想到过逃避什么责任。
如果遇到蛮不讲理的家属,和院方大吵大闹,甚至于为此提起诉讼,也并非没有理由。
但他希望端午不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