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正中间多了个八面玲珑的青铜香炉,是宁无忧特地从逍遥谷带过来的物件,里面被宁无忧塞满了醉乌草和艾草的混合物,此刻正在里面焚烧着,发出缕缕白色的烟雾。
欧阳蓝一眼就瞧出了铜炉的异样,眉眼微皱,神色严峻地盯着面前泰然自若的宁无忧。
宁无忧一手撑着头,坐得歪歪扭扭,眼睛微微眯着,道:“盯着我看做什么?怎么,只许你日日焚檀香,就不许我偶尔焚焚艾草驱寒啊?我跟你讲,你们这会稽真的太潮了,我本就体寒,若不是有这铜炉吊着命,想必我都活不到回去见我师父老人家了。”
欧阳蓝眼色冰冷,话语也是冰冷,惜字如金,切中要害道:“醉乌草。”
宁无忧眨了眨眼,还好料到没有这么容易蒙混过关,是以准备了第二套说辞,一本正经道:“那醉乌草虽然有毒,但也是麻醉的一味良药,我不久前被你的剑气震出了内伤,至今骨头还痛着呢,怎么,凌风君日理万机,这么快就忘了?”
欧阳蓝没有想到宁无忧会旧事重提,自知理亏,只得沉声提醒道:“这醉乌草的毒性你又了解几分,若是滥用,当心毒入肺腑。”
宁无忧无所谓道:“好说好说,我一介长在深山里的粗布麻衣,自然了解这些药草的,心里有数得很。”
欧阳蓝不再言语,双手拂了拂衣袍,端正地屈膝而坐。
宁无忧见状,低着个头,暗暗地勾起了一边嘴角。
欧阳蓝是个药罐子,每日申时他那二十四孝弟弟欧阳伽都会雷打不动地派人前来藏书阁给他送药。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宁无忧摸好了伙房大叔们的作息时辰,趁他们不备,偷偷把欧阳蓝药罐中的药汁倒掉了大半,全部给换成了烈酒。
他又千方百计地在山野涧溪寻来了艾草和醉乌草,用铜炉焚着,一来用艾草的味道掩盖酒味,二来用醉乌草麻痹欧阳蓝的嗅觉和味觉。
如此一丝不苟、周密详尽的计划,也只有他:腹黑天才宁无忧能够想到了。不为别的,为的只是让欧阳蓝破戒,让他和自己一样受罚,最好是往死里罚的那种,日日罚,夜夜罚,罚到他执笔难书、和自己一样求饶为止。
果不其然,申时刚到,只见一欧阳氏子弟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个黑糊糊的药罐子和一白瓷碗,快步朝藏书阁这边走了过来。
“哟,申时又到了,时间过得真快。喂,蓝哥哥,今天可是罚抄的最后一天,该抄的我也已经抄写完毕,明天我就不来了。”
宁无忧说罢,将长情剑“啪”地一声放在案桌一角,继续执笔,有一划没一划地在竹片上一通乱写。
欧阳蓝本来觉得今日那汤药有些奇怪,想要探查一番,听见宁无忧这么一说,心下微微一愣,再也没了查探的心思,收回目光,望了一眼身侧那累成了一堆小山的竹册,复又垂下眼眸,将身前的药碗端起,一饮而尽,连个药渣都不剩。
汤药入喉之时本是苦涩而略带微甜的,今日这碗药却是药味骤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呛喉烈性,一口闷入,当即喉咙连着胃部,都是火辣辣的。
这哪里还是药,分明是如假包换的烈酒!
欧阳蓝顿时大惊失色,低头望了望双手捧着的药碗,又抬头看向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宁无忧,不可置信地呆成了一个木头人。
宁无忧再也忍不住,坐在蒲团之上抱着长情剑左右打滚,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风君,欧阳氏家规禁酒,你你你,你为了能够喝上一口,竟然想到了往这药里面掺酒,机智机智,佩服佩服,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以为欧阳蓝又会一怒之下拔剑相向,谁知让宁无忧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对面的欧阳蓝低着个头闷不做声了老半天,抬起之后却是双颊绯红,嘴角更是破天荒地朝两边咧开,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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