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应小满难掩失落。浓黑长睫垂落下去,盯着饭碗。
晏容时看在眼里,心里某处微微揪紧一下,当即开口:
“小满想学什么?诗词歌赋,书文史算,我可以教你。”
话音未落,应小满已经唰一下抬头,乌亮眼睛饱含惊喜,眼神亮晶晶的。
“小时候只读完千字文,认识的字太少了。想继续往下学论语,想学诗文,想学写字。”
——
阿织开蒙的事几乎立刻决定下来。
三月初六,新嫁娘回门。应小满跟义母提起开蒙的事,阿织在三月初十就入了学堂,正式拜师开蒙。
小丫头从此也开始每日摇头晃脑地念起:“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丰松院的大书房里,庭院松柏参天,窗前竹影映入室内。
每天中午阿织从族学里下学,便来书房里寻阿姐和姐夫,趴在西窗的小书桌边,一笔一划地描红做功课。做完功课再回家。
书房靠窗的黑漆长桌边,应小满同样在认真地描红临帖。
晏容时坐在她身侧,时不时地看一眼,倾身过去纠正握笔姿势,指点运笔如何发力,两人偶尔低声地说笑两句。
小桌边的阿织写累了,好奇地停笔瞧他们。
阿姐和姐夫说话好小声,隔四五步就听不清,但小孩儿眼睛好,她看得见啊。
阿姐坐着,姐夫站在身侧,两人亲昵地紧挨着,姐夫握住阿姐的手腕教写字,边写字边小声说话。
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阿姐停了笔,和姐夫彼此互相瞧着,啊啊啊亲上去了!
阿织竖起两张新裁的大纸,挡住东边亲亲的阿姐和姐夫,继续低头描红。
夫子说过:描红要专心致志,不能三心两意。
阿姐这样的,不专心!
——
三月里春光渐浓,半个月婚假倏忽滑过去十日,到了三月中。
宫里最近有大事。
表面的平静之下,十一郎频繁遣人传信,亲自登门拜访两次。
晏容时告了婚假,名义上不
必去官衙,但白日里经常出门,一去就是两三个时辰。
应小满白日里得空,趁着写字读书的空档,试着在晏家宰了头羊。
小院里来往的人多,杀羊血腥气重,她把活羊牵出院子外,寻附近的僻静角落杀一只。
但剥皮子放血斩骨的动静还是惊到了院子里的女婢仆妇们,七八个少女走路都躲着那处角落走。消息不知被下人们传成什么样,总之,七郎的担忧多虑了。
她在晏家过得风平浪静。欺负她年纪小新进门、当面寻衅找事的后院妇人压根没有。
院子里十来个仆妇在她面前都瑟瑟缩缩,头也不敢抬,一个个鹌鹑似的。
让她下定决心挪地方杀羊的,是有天阿织跑来帮忙打下手,手指头沾了血,不小心印上刚写好的描红大字纸,废了整张纸,把阿织给心疼地哭了一场。
应小满第二天便出门直奔西门内大街,跟隔壁肉馒头店老夫妻的后院里借一处角落,每天改在那处杀羊,地上拿水冲得干干净净,鲜肉直接挪进肉铺子里去。
正好义母搬回七举人巷,每个月赁金省下一贯,她便把省下的赁金给老夫妻做酬谢,肉铺子的租金每月提到两贯。
这些都是小事。
到了三月十五,应小满新婚的第十三日。满打满算,半个月的婚假只剩两天了。
这天大清早,应小满早早出了门。义母请来铜锣巷熟识的老邻居杨婶子帮忙,再加应小满,三人合力打扫半个月未开张的肉铺子门面,很快把各处清扫得一尘不染。
杨婶子是个利落人,布巾包头,扎起袖管,拿布仔仔细细地揩拭橱柜边角。片刻后从橱柜里捧出两副落灰的字纸。
“柜子里搁着两张红纸,上头都写了字。应家嫂子瞧瞧看,还有用不?”
义母把两副红色字幅摊开,看清上头写的字,吃惊地叫应小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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