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见沈凉墨态度冷淡,他抓了抓脑袋,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说!”沈凉墨不愉,眉头轻拧。
“别这样吓人好么?我要说什么来着,被你吓得都记不得了……”瞥眼一看沈凉墨手中的匕首寒芒一闪,忙道,“记得了记得了,我是说,蛇毒的药我已经研制好了。当当当当当,请看……”
凤卿掏出四个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沈凉墨面前,“你看,就是这种药物了。使用两瓶便可以彻底清除体内毒素。为了保险,我专门一次性做了四瓶……这药物非常难以寻得,别说瑞士那些医生了,即便是我,也是花费了极大的苦工的。”
四个小玻璃瓶印入眼帘,沈凉墨冷眸一凝,良久,低声道:“实验过了吗?”
“试验过了。猫,狗,甚至小白鼠,都实验过了,全部都没有问题。”凤卿一脸倨傲,“怎么,墨少突然又质疑起本神医的医术来了?”
“就是说……还并未在人身上实验过?”沈凉墨冷声反问。如此的药物,怎可用在苏薇身上?她已经全身是伤,要是药物有问题,岂不是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连他自己也并未察觉,对苏薇的身体,竟是如此这般的关注和在乎。看到药的时候,第一所想便是她的身体健康和安危。
凤卿不满,“你事先又并没有说过还需要在人身上有效才能用……”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沈凉墨冷声反问。
“当然是我!”凤卿长眉挑起,丹凤眼眸审视着沈凉墨,“就算没有在人身上试过又怎样?我研制出来的药,就算不经过任何实验,那也是百分之百纯手工,纯天然,无污染,治愈率百分之一百的!我看你是墨少的份上,才勉强用了一只狗,一只猫,还动用了小白鼠!怎么,你还想在人身上实验?”
“我信你,凤卿。我信你是神医,研制的药物,完全没有问题!”对沈木一挥手,道,“既然凤卿如此笃定,药又还有多的两瓶,让凤卿自己来试试吧!”
沈木深知沈凉墨的心意,沈凉墨话音刚起,他的身形就转到了凤卿身边,长臂一伸,抓住了凤卿。
“靠!又着了你们的道了!全都欺负我伤未痊愈,行动不变是吧?”凤卿清秀的脸上一片懊恼,恨恨地咬牙,恨不得上前去撕掉沈凉墨一块。
沈凉墨不理会他,道:“让凤卿自己试试!”
“试什么?喂,喂,喂……沈凉墨,你干嘛?”凤卿惊吓地要收回手,已经被沈木带到了玻璃柜子的边缘,强迫他要伸出手去进入柜子里。
此刻,凤卿才看清,玻璃柜子里装的是一条蛇,全身花纹,蛇头呈三角形,盘在一起,随时准备攻击。这蛇,一看就是剧毒无比。
“靠靠靠,沈凉墨,这种蛇全球已经是非常罕见,国内更是少有。你这个狂魔,居然派人去抓到一条,靠靠靠!老子不玩儿了,老子跟你玩儿不起!搞毛线啊,快放开我……”凤卿暴躁地吼道,清秀的面容已经扭曲起来。
沈凉墨丝毫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你自信你的药物毫无问题,反正也正好多着两瓶,你自己试试就好了。”
“靠靠靠!你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吗?而且这种药必须要注入心脏才有效,普通的人,根本就没法为伤者注射!老子一会儿被咬了,怕你们这些凡人根本就不懂救治!还有,药物注射后,有一个非常疼痛的过程,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承受这种痛苦……”
沈凉墨一丝恼意升上眉间,“那你这样的药,用了和没用,有什么区别?!”
“至少挺过那次痛苦,以后就不用再痛了!老子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研制出观音菩萨的杨枝甘露,轻轻一洒柳枝,就能普度众生?”凤卿恼得也是要跳脚。
沈凉墨挥手,“沈木,放开他。在监狱里找一个死囚过来试验,务必要确保药物的安全!”
沈木松手,凤卿揉着手脚,低咒道:“沈凉墨,老子以后再也不想跟你做什么鬼朋友了!”
沈凉墨不为所动,眼眸微微眯了眯。
沈木带着玻璃中的毒蛇,拿起了药,去处理药物的事情,凤卿也被赶了出去。
他拿起电话,对面的人简单地汇报道:“夏小姐并未苏醒,不过情况略有好转。两位小少爷……总裁您要不要亲自回来看看?”
“怎么了?”沈凉墨低声问道。
“身体情况倒还平稳,不过精神状态很不好。脾气暴躁,夜间也睡得不好,一直说要妈咪……小朋友这样子下去,对于成长的影响非常大……”
沈凉墨心头一沉,冷声道:“跟他们说,他们的妈咪已经死了!”
“总裁……”那边的人还在迟疑。
沈凉墨扣掉了电话,他并非意气用事。找了这一两年来,根本没有代孕母亲的丝毫消息,瑞士和苏黎世,几乎被他翻了个遍的找过,完全都没有孩子母亲的任何消息。
那夜大火烧掉的医院,早就树立起了新的高楼,几年前的一切,连半丝痕迹也找寻不见。
他昏迷的那一长段时间里,早就失去了任何有可能有用的讯息。
一想到沈谨言的病情,沈凉墨的心头就传来一丝抽痛。拳头紧紧地捏起来,捏得指节发白,眉间也被一丝幽暗所替代。
窗外的光线,由明亮的白色,渐渐转为夕阳夕下的金黄,耀眼的金黄之后,灰蒙蒙的夜,便快要到来了。
沈凉墨一直在房间里,脑子里快速地搜索,想要极力寻找到任何一丝有用的线索。
昏迷的那两年,脑海中既然没有残存一丝有用的信息。完完全全就是一片空白,那段缺失让他每每忆起来,心头便是暴躁!
电话响起来,惊扰了他的思考。
他迅速调整心思,按下电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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