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粗糙半柔软的触感似有似无,残留在微微发烫的脸颊上。指尖微颤,被烫到一般匆忙收回。沈浊偏头,眺望窗外圆得过分的月亮,茫然半晌。恍然间,有什么东西似乎在黑暗中悄然转变了。沈浊拧着眉,想搞明白。可被压抑的醉意趁着片刻的喘息反扑,头开始疼,脑子里像是混了浆糊,乱成一片,寻不得半分章法。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等明天好好和顾清谈一谈,沈浊想着,将混乱如麻的念头丢到一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无,四周白茫茫的,无限延伸着,像是没有尽头。沈浊意识昏沉,拖着疲乏的双腿走了许久,才勉强从看不到头的白茫中劈出一道狭窄的通路。似曾相识的窒闷,沈浊有些喘不过气,可不能后退,他只能往前走。不知到底走了多久,空白的视野中终于出现一抹昏黄,沈浊大喜,连忙快步向前。泛着暖意的颜色渐渐丰富起来,眼前出现一座拱桥,通往拱桥的道路两侧挂了整排的灯笼,暖黄的灯光驱散浓稠的黑暗,给茫然的视线引出一条光亮的路。视线上移,拱桥的最高处,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上方是圆如玉盘的月亮,清冷的月光洒下,给高处的那人镀上一层超脱尘世的色彩。沈浊只看到他微微躬身的侧影,那人垂着头,看向烛光点点的桥下,那是一条河,上面飘浮着无数的河灯。冲动由心头升起,沈浊循着想法,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他看到了顾清。此刻顾清已经直起身,手里捧着一个燃着烛火的河灯,他转身,看到沈浊的瞬间,笑了。握在手中的字条被灯光映得暖黄,上面八个俊秀的字分外清晰。“捞到了呢,有缘人。”顾清在笑,眉眼弯弯,眸中倒映着闪烁的灯光,像是盛着万千星河。心跳蓦地乱了拍子,沈浊像是着了魔,嘴角跟着不自觉上扬,“将军看完了,那还愿意帮我实现愿望吗?”顾清歪了歪头,慢悠悠收回字条,一步步靠近沈浊,“那……可能不怎么行。”沈浊闻言瞬间就慌了,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一时间想不明白顾清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纯粹后悔,不愿意帮他实现愿望了,还是,知道他真实身份就后悔了?沈浊感觉自己的嘴唇在抖,喉口艰涩,挣扎半天,也只吐出了三个字。“为什么……”未落的话音被堵在唇齿间,不久前摩擦过脸颊的薄唇与自己的相贴,再一次体会到这粗糙却又柔软至极的触感,沈浊的呼吸一窒,紧接着就乱了章法。忽然间,他好像变成了世人口中莽撞又懵懂的少年。不懂情动,却已情动。尚不等沈浊从震惊中回神,就感觉一抹滚烫的湿热滑进他口中……沈浊骤然睁大眼,可眼前并没有顾清,只有发了霉的房顶。“……”天亮了啊。原来只是在做梦。“两张,三张,四张……”藏起心中隐秘的失落,沈浊顶着昏沉发胀的脑袋起身,二楞正趴在床沿兴致高昂地数银票,虽然他双手被裹成了粽子,但热情也丝毫不减。二楞一张一张捻过银票,眼睛里的光就没暗下去过。“……”沈浊懒得理会掉进钱眼里的二楞,摇头甩掉脑海中频频浮现的梦中景象,他惦记着要和顾清好好谈谈的事,披上外衣往外走。可旁边的房间早就被人收拾干净,比起一夜没回来,这更像是直接退了房。不知何时二楞已经移到沈浊身后,探头瞧着沈浊紧锁的眉头,幽幽道了句。“将军昨晚连夜走了。”他可是顾老将军的忘年交“走了?”这算什么意思?沈浊思维一顿,把准备了半天的话咽回肚子,想埋怨顾清不告而别,可偏偏顾清告诉了二楞。“将军怎么说的,为什么突然说走就走?”二楞摇头,“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将军已经在收拾了。”那应该就是军中有急事,沈浊还是介意顾清不告诉自己,情绪不高,转身往自己房间走,“那咱收拾收拾也上路吧,省得落后太多。”二楞不动,他拍了拍怀中的银票,顶着沈浊疑惑的目光道:“将军让我们先在这里呆着,至少十天。”“十天?”沈浊脚步一顿,不明白顾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并不在意,顾清现在天高皇帝远的,又管不着他。二楞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移到沈浊身后幽幽道:“将军让我转告,说你要是不听话就不让我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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