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个快要咽气的人对这刮肉的痛已是没有知觉,接着沈白舒又用热水清理伤口再敷上药。自己配了几味药给伤者灌下去,敞开衣物,一遍一遍的拿棉巾擦拭着身体,为其驱热,只要不发烧,就能救活。那军医在一旁看着,嘲讽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把死人给救活,多能耐啊,你来当军医算了!”沈白舒不予理会,伤者气息越来越弱,沈白舒继续调制着药,一遍又一遍的换着药方。一天下来花了八贴药材,那军医见着药材被浪费,眼睛都冒金光。“你知不知道你浪费了多少药材,你这简直……简直是在胡闹,军中药材本就不多,你居然还拿去给要死的人吃。”军医在一旁气急败坏,里外都在骂着沈白舒,似是沈白舒掀了他家祖坟似的。沈白舒不理会他,他倒是越来越起劲:“我跟你讲,要是救不活,我可得把你送到将军那里问罪去,浪费这么多药材,这不能便宜了你。”沈白舒忍无可忍,袖袍一掀,带着内力,将那军医给扔了出去。军医起身还想骂,就听见沈白舒厉声呵斥:“滚!”他立马屁滚尿流的跑了,但绝不想自己受气,就到梁郁尘这来告状,“梁副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那姓沈的打我,我……我不干了。”梁郁尘马上安慰道:“李老,别气,怎么回事你说清楚。”这名军医叫李梓,在俞尚临来此赴任时这老头儿就在军营里了,老头仗着自己德高望重,治伤时谁不如他意就骂谁。每次俞尚临受伤,这老头总要阴阳怪气一番:“哟,我以为当将军的人都是铁做的,不会受伤,没想到俞将军竟伤得如此重,该不会不是当将军的料的吧。”但奈何军医不好找,且这几年鲜有战事发生,要用到军医的地方也少,遂也就将他留在军中继续做军医了。梁郁尘也不喜这老头儿,但面子还是要给人家的。李梓回道:“那些人都要死了,姓沈的还要浪费药材去救死人,我当他医术有多高明,结果一天了,也没见着救活一个人,还浪费大批药材不说,我说他两句他还把我扔出来了,真是……唉哟,气死我了!”梁郁尘脸上摆出正经,心里暗道沈大夫扔得好,但面上还是要安慰这老头儿几句。“李老,你跟他计较什么,不就药材嘛,自有将军去找,不用你操心的。”“可是那姓沈的,他打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好,等将军回来我就给他说。”梁郁尘不想再和这老头儿闲扯下去,于是赶紧推搡着他回去。梁郁尘以为此事就这么着了,等俞尚临回来提一嘴就成,没想到的是这老头儿找到了昔明。昔明坐镇军中,铁面无私,这老头儿一说沈大夫打了他,昔明就带着人去找沈白舒对峙。沈白舒刚从鬼门关将那十几个奄奄一息的人拉回来,结果昔明就带人闯进帐子。沈白舒还正给人喂着药,见人进来也不理会。昔明冷着脸道:“你就是沈大夫?”“嗯,找我何事?”沈白舒抬头见着昔明后面躲着个李梓,瞬间明白了。昔明道:“李老说你打他,可有此事。”沈白舒给病人喂完药,不急不慢的回道:“不曾。”李梓赶紧跳出来:“他撒谎,他打了!”他赶紧捞起袖子“看我胳膊,我腿,我都快散架咯!”沈白舒冷声回道:“纯属污蔑,那是你自己摔的。”昔明见他两各执一词,脸上又冷了几分,见着李梓身上确实有淤青和擦伤,就认定沈白舒是在撒谎,“来人,把沈大夫关进铁笼,等将军回来处置。”梁郁尘听着这边的动静,赶紧跑来看,见着昔明将人拉走就要阻拦:“昔明,你干什么,是非不分么,你都没弄清楚,怎么能关了沈大夫。”“你让开,我自有分寸。”昔明持剑将梁郁尘拦着不让靠近。沈白舒被人带出帐门时嘱咐道:“梁郁尘,我已配好了药,你给他们喝下。”梁郁尘眼睁睁的看着昔明将沈白舒带走,心下万分着急,昔明这家伙冷酷无情,他万一严刑审问沈大夫怎么办,那可就遭了,将军的结友之路要断了!雁鸿城内,俞州府府中,俞尚临横竖睡不着,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想着他爹会不会给他批了军粮和药材,有些药材难以寻觅,沈白舒说要换个地方放药材,还没去落实呢。想到沈白舒心里不自觉要去回想昨日的情景,同乘一匹马,将他圈在怀里,又想着自己提议让沈白舒留下来,沈白舒拒绝得那样干脆。心里又顿时感到失落,心烦意乱就更睡不着了,便自言自语道:“沈白舒,你现在做什么呢?”次日一大早,俞尚临便起了床,吃了早饭,拜别了自己唠叨的老爹,策马飞奔回聚风城。沈白舒被关了一夜,此时正靠在铁栏上休憩,一大早校场上就在跑马练兵,闹腾得沈白舒头疼。昔明也没来审问他,就等着俞尚临回来处置。晌午时,李梓仍不死心,以为至少被昔明抓了去要遭受严刑拷打,他偷偷前来查看,见沈白舒还好好的。心下又生出不甘,于是心生一计,假装受将军的意思来审查犯人,让侍卫将沈白舒拖出来绑在铁架上。沈白舒反抗,但挣脱不了手铐,被架了上去。沈白舒狠眼瞪着眼前的小人,李梓得意洋洋的坐上高椅,招呼着侍卫对沈白舒进行鞭打。雪白的轻衣被鞭子劈裂,内里渗出鲜红的血,沈白舒咬牙隐忍。心中即埋怨又委屈,埋怨眼前的小人阳奉阴违,狗仗人势,委屈自己在快死前还要被诬陷一番。如他当初被师弟陷害一样,明明受罪的都是他,他人却都偏信凶手……俞尚临回城的速度比去时更快,不知为何阵阵心慌,越靠近聚风城,心中越是不安,只得加快速度奔回营帐。梁郁尘见将军回来了,忙迎上去。俞尚临将马绳扔给梁郁尘急切的他问道:“沈大夫呢?他没走吧。”梁郁尘连忙解释,俞尚临听完直奔南营。见铁牢里面没人,抓着一个侍卫问:“昨天关在这里的人呢?”“将军,刚才被李老带走了。”“带去哪了?”“他说将军要审问此人就……就带去审讯室了。”闻言俞尚临又急匆匆地赶往审讯室,暗骂李梓这个老东西。要是沈白舒有任何不测,定要他付出代价。李梓那老头儿倒不敢真的把沈白舒打死了,他就要出口气,鞭笞了沈白舒十几鞭子后灰溜溜跑了。他以为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将军回来要问责也要看他在军营里多年的地位。俞尚临进帐,就见沈白舒被绑在铁架上,白衣染血,头发凌乱。赶紧跑过去,将人放下来揽在怀里:“我不过离开一天,怎就伤成这样。”沈白舒本身就白,但以前仍可窥见一点血色,现下血色散去,竟白得有些吓人。俞尚临赶紧将人抱回大帐内,“梁郁尘,马上去城里找个郎中过来,要最好的,快去!”梁郁尘掀帘一看,好家伙,沈白舒竟被打成这样了,要死,于是赶紧驾马去城里找郎中。俞尚临拿着棉巾将沈白舒脸上的汗渍擦去,可身上的血仍在往外渗,白衣渐渐的红透了。俞尚临坐立不安,跪立在塌前查看着沈白舒。昔明自知犯了错,将李梓老儿捆了扔进铁牢,自己跪在大帐前等候发落。塌上,沈白舒梦魇了,眉头紧锁,额头上冒着薄汗。俞尚临擦了一遍又一边,握着沈白舒的手,想让他放松下来。很快,梁郁尘绑了个郎中回来,“大夫快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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