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朱忍不住笑，刚开始在门外的那种拘束感立刻就消失了。

向星北看了她一眼，眼睛里也露出笑意。

师母把花插在花瓶里，赶孙教授和向星北去了书房，自己招呼甄朱：&ldo;朱朱，你来了真好，我跟你孙老师有两三年没见着你的面了吧？只在电视里看到过你几眼。

星北之前过来，也没带你，虽说知道你忙，他还是被我好一顿埋怨。

总算这回你们俩来齐了，你快坐，师母饭已经做好了，就剩个汤圆，包好马上就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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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是宁波人，做的一手糯软的好汤圆。

&ldo;师母，我帮你打下手。

&rdo;甄朱跟进厨房。

汤圆很快包完等着下锅，师母去喊一钻进书房就出不来的两师生，四人围坐下来，向星北和孙教授谈工作，甄朱就和师母说生活里的闲话，餐桌边不时发出笑声，时光仿佛倒流回了从前。

饭吃到一半，师母去下汤圆，端了出来。

洁白的汤圆，漂浮在泛着晶莹奶色的汤汁之中，上面再撒一层桂花，食物香气混合着花香，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甄朱本就爱甜食，只是和向星北做的红烧肉一样，平时绝不敢多吃。

&ldo;朱朱，知道你晚上来，特意给你包的。

&rdo;师母热情招呼。

向星北拿起了甄朱的小碗，用汤勺给她盛了小半碗，放到了她的面前，低声道：&ldo;小心烫。

&rdo;

甄朱舀了一只，轻轻吹了口气，送进嘴里，牙齿尖刚咬破汤圆那层薄薄的皮，猪油芝麻的甜香就融在了舌尖。

她嚼了一下，仿佛又咬出了一大颗花生，下意识地停了一停。

汤圆馅是芝麻猪油调的，忽然多出来这么一整颗花生，可能是师母包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

甄朱嚼了几下，正要咽下，对面的师母却似乎留意着，问她：&ldo;朱朱，是不是吃到了一颗花生？&rdo;

甄朱咽下，点头。

师母笑了：&ldo;巧了！

才第一口，就被你吃到了！

我们老家那边有个风俗，家里要是有个年轻小媳妇，包汤圆就特意往馅里加一整颗的花生，一起煮了，小媳妇要正好吃到，那就是快要有喜的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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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向向星北，笑眯眯的，&ldo;星北，要努力了。

你们老大不小，以前各自工作忙，可以理解，但孩子不能不要啊，你们不急，家里老人应该都急了吧？&rdo;

向星北一愣，回过神，飞快看了眼甄朱。

甄朱也正看向他，和他目光相遇，低头继续舀了颗汤圆，含在嘴里。

他就抬起了视线，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ldo;是，是该努力了，师母教训的是……对了，孙老师，&rdo;他转向教授，&ldo;刚才您跟我提的那个最新理论，我很有兴趣，等下吃完饭，能再给我讲讲吗？&rdo;

孙教授正中下怀，不等吃完饭，坐在饭桌边就开始给自己的得意弟子上起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