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鹭光可能没听见,她问了他另一个问题。&ldo;黄琤博,你还喜欢我吗?&rdo;
他没做声,蹲下身子,一下把冯鹭光背起来。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路灯扯着他修长的影子,少女伏在他的肩头,已经开始迷迷糊糊。
&ldo;小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rdo;
他本就不是要问她,他只是想要讲一个故事。&ldo;我这人,被爷爷惯坏了,从小到大没几个敢硬怼我的,所以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rdo;
&ldo;后来吧,喜欢你,所以干了几件不好的事。&rdo;黄琤博突然回头看了看,冯鹭光似乎都要睡着了。
&ldo;小光,我知道一开始不是我先认识你的。可是这人吧,就也挺贱的。我现在就想,如果一开始我去找你填表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他了。&rdo;
月光伴随着他们在天上移动,将头顶照得一片白亮。&ldo;其实我一来,挺不想直接找你的。有件事,我甚至有点记恨你。&rdo;
&ldo;我就想,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努力了那么久,到头来你还是喜欢他,到底为什么喜欢他啊。&rdo;
&ldo;小光,我那天给你说去成都的时候,我都坐上高铁了,准备给你个惊喜来着。只不过最后……&rdo;
黄琤博停在宿舍楼的拐弯处,前面聚集了很多吻别的小情侣。&ldo;小光?&rdo;
冯鹭光似乎真的睡着了。
&ldo;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rdo;黄琤博转头亲吻她的额头,一缕头发飘在他的鼻尖。他看见她的一滴眼泪慢慢顺着脸颊滑落。
他还是坚持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众目睽睽之下,黄琤博晃了晃背上的人,把她放下来。
&ldo;啊,到宿舍了,我都睡着了,不好意思。&rdo;冯鹭光一边装惊醒,一边跟黄琤博挥手道别。&ldo;明天见。&rdo;她快步走进宿舍楼,背影倔强。
黄琤博发了会愣,还是回去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本来还想跟吴鹰肃好好相处,可是一看到那张脸,他的怒气就冉冉升腾,他又想起那天初雪夜被两人同时抛弃的自己,觉得有些绝望。
那时吴鹰肃斜靠在床架上,看上去一蹶不振。
他振振有词地问他,&ldo;新学期了,告诉我句实话吧。&rdo;
&ldo;什么?&rdo;吴鹰肃抬了抬眼皮看向他。
&ldo;你喜欢冯鹭光,对吧。&rdo;
听了他的话,吴鹰肃反而闭上了眼睛。&ldo;对。&rdo;
&ldo;吴鹰肃!&rdo;他的拳头就停在他鼻尖的一厘米。&ldo;你是我最好的兄弟!&rdo;
吴鹰肃反倒又笑起来,笑得癫狂。&ldo;是,黄琤博,我们是最好的兄弟。&rdo;
他再一次推门进到这个房子里,吴鹰肃端坐在书桌旁练钢笔字。
&ldo;你想让我换到哪个宿舍去,还是要搬回去。&rdo;他语调未有丝毫波动,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ldo;我没有想……&rdo;
&ldo;你可以再用爷爷的力量把我换走,就像当初你要让我换过来一样。&rdo;
&ldo;吴鹰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rdo;黄琤博夺走他的笔,甩在地上,笔尖瞬间摔掉了。&ldo;你现在就像一头固执的刺猬,扎人的要命。&rdo;
&ldo;是。&rdo;吴鹰肃捡起钢笔,把笔尖努力装回去。
黄琤博看着他,他全身都竖起钢针一样的壁垒,每一个都写着&ldo;生人勿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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