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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他只说了一句:&ldo;把这里打扫干净。&rdo;转身扬长而去。

耀夜一摆手,叫来几个下人拖走了孩子,剩下的人打扫血迹。

我立在当场,看着被拖走的尸体一路留下红色的痕迹。死亡,就这样突然发生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匆匆消逝,只留下一地的血污。

在那一天里,我眼前都是一团鲜红的血,怎么也抹不掉。脑袋里都是宁王的若无其事和耀夜的无动于衷。

&ldo;小姐,王爷命我们来请您。&rdo;

我猛地从回忆里惊醒,看向门口。两个丫鬟低头站在门边,见到我躬身行礼。

她们两个带着我,在园子里来回穿梭。经过长长的回廊,来到正厅。宁王一身黑衣,用金线绣成雄鹰的纹样。坐在厅堂,直视着我。

&ldo;不是听戏吗,怎么来这?&rdo;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ldo;先不忙,等用完餐再去。先坐下说话。&rdo;他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他昨天的表现让我心有余悸,没敢提反对意见,乖乖坐下。趁他不注意,偷偷把椅子拉得离他远一点。

&ldo;你怕我?&rdo;还是被他发现了。

&ldo;没有,怎么会呢。我是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王爷,才这么做的。&rdo;有了这个借口,我当着他的面,把椅子拉得又远了点。

&ldo;我不希望你怕我。你也看见了,随时都有人想要我的命。杀人和被别人杀,我只能选择杀人。&rdo;烛光映在他眸子里,闪着寒光。

&ldo;在杀人之前不用调查吗?他还是个孩子,或许只是被人利用,也许根本就是一时失手。再怎么说,也要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吧。&rdo;就是死刑犯,也是可以申诉的呀。

&ldo;不需要。我给他一个活的机会,他还我的可能就是真正的死亡。要想成为强者,就不能有妇人之仁。&rdo;

脚步声自外面响起,两名丫鬟走进来。身后是雾凌,还有,昊天。

他看上去消瘦了不少,眼里依稀有些忧郁,还没有从丧父之痛中走出来吗?看着雾凌紧紧偎着他,恨不得上去把她拉开。昊天似乎感应到了我的目光,向我匆忙扫了一眼。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浑身像被阳光照射,说不出的温暖。之后就是说不出的心酸。

两人见过宁王之后落座。宁王挥了挥手,丫鬟仆人们端着各式精美的菜肴鱼贯而入。不一会,桌上摆满了难得一见的珍馐。

厨师似乎使出了看家本事,每道菜造型优美,意境深刻。香味更是不用说,绝对可以让老僧还俗。但此刻,我没有品尝美食的心情。今天非年非节,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宁王这么大费周章,一定有事要发生。

&ldo;怎么不吃呀。尝尝,这虾做得很地道。&rdo;一双筷子夹着虾送到我碗里。一抬头,正对上宁王含笑的双眸。

&ldo;多谢王爷。&rdo;一边向他微笑,一边把虾放进嘴里。不经意间瞥到昊天射向宁王的目光,带着隐忍的愤怒。

&ldo;雾凌,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办喜事呀。&rdo;酒过三旬之后,宁王开始步入正题。

&ldo;多谢王兄还记得。等王兄成就霸业之后,普天同庆之时,再喜上加喜,不是更好?&rdo;雾凌的脸上多了两团红晕,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ldo;女人的青春最是耽误不起。拣日不如撞日,干脆在我这把喜事办了,也算是去去我这里的晦气。&rdo;他说完之后,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ldo;昊天,你认为如何,还满意吗?&rdo;

&ldo;一切还要雾凌拿主意。&rdo;昊天将头转向雾凌,和她低声商量。

&ldo;王兄的主意极好,劳烦王兄了。&rdo;雾凌笑得脸上开了花,一个劲地向我展示她的兴奋。

心里空荡荡的,想找点什么东西塞满它。拿起手边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入喉咙的同时,眼泪也盈满了眼眶,心里像是伤口洒上了盐。这一切只能深深埋着,表面上仍要若无其事。不能咬牙,不能攥拳,不能表现出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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