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詹鱼收起手机。“我要下车了,”陈峡撑着前面的椅背站起身,“我是趁着工作的空隙出来的。”詹鱼抿唇,在她往外走之际,手指轻轻揪了下她的衣摆。感觉到拉扯,陈峡眼眶倏地就红了,她匆匆抬手抹了下眼睛,这才挤开拥挤的乘客,下了车。她的身形单薄瘦小,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小小的浪花就能把她挤得东倒西歪。车门缓缓合上。最后一排的乘客早就换了几波人,随着进入城区,下班高峰期的到来,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詹鱼垂下眼,看着手机上那一串数字久久出神。赶在关门前,陈峡挤下了公交车。公交车缓缓驶离车站,她就站在原地,看着车窗边的少年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喂,”陈峡拨出一个号码,“我把手机号给他了,和我预想的一样简单。”对面的男人沉默了下:“你说他会联系你吗?”陈峡脸上露出个笑:“不会的,我说了不要打电话,你是没看到,他刚刚难受得都快哭了,恨不得替我受苦一样,真是个单纯又简单的孩子。”“不出意外,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喂,好学生。”傅云青轻怔,抬眼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学校,非常熟悉的教室。是他小学的教室。“又是这个梦吗?”傅云青垂下眼。他知道这个梦里,会见到那个小小的可爱的詹小鱼,詹小鱼会霸道地扯着他的袖子说,我们要做好朋友,别的同桌都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也要是。哪怕他不给他好脸色,詹小鱼也顶多是自顾自气上一会儿,几分钟又黏黏糊糊地凑过来,软着声音哄他:“小云,我的好同桌,好朋友,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想吃热狗,你去帮我买好不好,我也帮你买好吃的。”小男孩的声音好听,撒起娇来奶呼呼的,眼睛里藏着星星,像是个精致的娃娃。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蛮不讲理地闯进他的生活,怎么也赶不走,和他名字里的鱼一点也不像,反而像一块年糕,黏上了就不撒手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其他女孩子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他不喜欢撒娇,不喜欢粉粉嫩嫩的小裙子,不喜欢女孩子拉他的手,也不喜欢玩过家家。他总是站在人群外,旁观她们的游戏,她们说话,笑容,一举一动,他都格格不入。直到那天,詹小鱼抱着书包,走到他课桌旁边,笑眯眯道:“你好呀,我的新同桌。”傅云青做过很多反反复复的梦,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个梦的走向。“有点厌倦了。”他垂着眼,声音很轻地说。明明他现在又认识了詹鱼,长大的詹鱼,为什么还是在做这些梦,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他们如今的关系远远不如从前。至少,以前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好学生,你怎么又生气了呀?”男生的声音很清朗,带着张扬的笑意,“不要生气啦,我给你买好吃的,你理理我嘛!”傅云青回头,看到詹鱼坐在自己身边。他一愣,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你陪我玩过家家好不好,”詹鱼拉着他的袖子,脸颊有些红,“我演爸爸,你演妈妈,好不好,再玩一次,我保证就一次。”傅云青下意识点头,就像以往每一次的选择一样。“太好了!”詹鱼高兴地站起身。他把桌子拼在一起,假装那是厨房的岛台,他清理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文具。突然他愣了一下,回头说:“不对,好学生你这个时候,应该过来帮忙,然后从后面抱着我说,老婆你真贤惠,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好。”傅云青走到他身后,手臂格外沉重。男生的背影看着清瘦单薄,白色的衬衫下隐隐显出漂亮的蝴蝶骨。“快啊。”他不高兴地催促。心跳有些快,傅云青缓缓抬起手,掌心不明缘由地潮热一片,他动作很轻地环住对方的腰。那截腰纤细柔韧,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我现在要做饭了,”詹鱼笑眯眯地偏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下,“老公,你现在应该吻我,说老婆你辛苦了。”亲i吻来得猝不及防,心跳不受控制地跳动,傅云青扶在他腰上的手背上鼓起几根分明的青筋。“我,不能。”他有些出神地看着男生淡粉色的唇瓣,喉结滚了滚,呼吸有些急促。“为什么不能?”詹鱼仰着头,眼睛里很困惑,“老婆要亲亲,老公你竟然拒绝,你是不是不行?”“不是,”傅云青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他的腰,“我不想伤害到你。”男生歪歪头,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伸手环i住他的脖i颈,几乎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怕他摔下去,傅云青下意识搂紧他的腰。两个人严i丝i合i缝地拥着,就像两块拼图,一点空隙都没有。男生凑到他的颈i侧,若即若离的距离,唇i瓣贴在他的大动脉上,轻声说:“那老公你就轻一点啊。”柔软的唇i瓣来i回摩i挲,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撒在皮肤上,钻进血管,捎带着血液也沸i腾起来。像是被当头一棒,傅云青只觉得脑袋蓦地一空,理智从身体i中剥离,眼里只剩下那开i合的唇i瓣,他低头近乎失i控地吻了下去。触碰到那柔软唇瓣时,他蓦地想到,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因为这是长大了,但还在他身边的詹鱼……清晨,天刚破晓。一声嘹亮的鸡鸣划破满园的寂静,惊得树上的鸟雀喳喳乱叫。傅云青睁开眼,身上又潮又热,尾i椎尚且残留着淡淡的酥i麻感。半晌,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浊i气。青春期少不得这种纷杂迷i乱的梦,他一度因为这种不受控的感觉感到厌恶。这种梦里第一次有了主角。男生泛红的眼尾,像是晚夏的火烧云,漂亮又惹眼。大院里的孩子们已经起床晨练,嘈杂的声音里,男生清朗的声音格外突出。“啊”詹鱼掐着声音,正在吊嗓子,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一个啊声调婉转,九曲十八弯,明亮又干净的嗓音,听得人身心舒畅。明明是每天早上都会听到的声音,再简单不过的练习。感觉到无法平复的躁i动,傅云青坐起身,紧紧抿着唇,拎起浴巾去了浴室。进门前,难得地低骂了句脏话。幸好是醒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婉转的调调里,他还要做出多么荒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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