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达意回了串省略号。随后,他直接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戚逐芳没注意,不小心点了接通。“你们这节课谁上的?”电话那头,秦达意听起来杀气满满。教室里还有同学没走,戚逐芳果断告诉他等会儿再说,挂了电话。“你的导师已经联系你了?”李白可说,“教务处给我发邮件,让我静候佳音。”少年脸色不是很好,手指更是微微打颤,可在放在学生里,已经是非常不错的表现了。他掏出手机,给戚逐芳看自己邮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导师才能联系我,有些活动只有导师同意才能参加。”“遇上了点事,恰巧联系上的。”戚逐芳糊弄过去,顺利成章地跟他以及原御交换了联系方式。接着,借口秦达意有事找自己为理由,祂拿起笔记本出了教室,重新拨通电话。秦达意拒接,让戚逐芳来滚来办公室面谈。面谈就面谈。戚逐芳直接去了副校长办公室。门虚掩着,礼貌性地敲了敲之后,祂直接推门而入。秦达意在看文件,头也不抬地让祂去边上罚站,“谁给你的权利随便挂导师电话,嗯?”“可我要是不挂电话,估计不用到明天,所有的新生都知道副校长不但脾气差,而且还是个喜欢说其他教职工坏话的家伙了。”戚逐芳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完全不提是自己先故意拍笔记给他的事,“这不是为你的声誉考虑嘛。”秦达意气得想让祂直接滚。“算了,上完第一课有没有什么想法?”放下文件,他朝戚逐芳招了招手,让他坐自己对面的凳子上。戚逐芳坐姿相当端正乖巧,浑身上下散发着优等生气息。“调查员还挺高危。”祂如实说出自己的感想,“希望我能顺利毕业,早日拿到属于自己的双学位证。”秦达意顿时觉得问了等于没问,又莫名生出要是所有学生都和这个崽子一样淡定就好了的感慨。“……今天其实应该由校长给你们上课。”他叹了口气,“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危沂风那个兔崽子去了。”“危沂风属于校内的消极激进分子,他这节课上完,明天就会有人申请退学,你信不信?”秦达意长吁短叹,“说上就上,说不上就不上,后勤部估计得恨死他。”“搞不好整个学校都要给他擦屁股。”戚逐芳闻言,安慰道:“也不一定,我看有不少人就挺向往的。”比如坐在他旁边的李白可跟原御,虽然看起来虚弱了点,但也是真的想当调查员。“好奇心和幻想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秦达意说,“很多学生做决定的时候其实没考虑太多,往往头脑一热就向我们的专员申请加入,以为自己拿了什么主角剧本,根本没考虑过种种意外发生的可能。”如果没有危沂风,这些学生会慢慢适应密大的生活,在逐渐了解神秘世界的残酷后,活动也会由台前转为幕后,组成可靠而有力的支援小组。现在么少几个人退学,秦达意就谢天谢地了。戚逐芳示意他看开点,“你可以告诉他们人固有一死的道理,作为调查员牺牲,绝对比加班猝死光荣得多。”“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而且我们有不菲的抚恤金。”——居然诡异地有道理。秦达意微妙被说服了。但随即他又觉得给戚逐芳申请监管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非特殊情况下,人对死亡总是存在本能的畏惧,但戚逐芳身上没有这种畏惧。他的这位学生谈论生死,语气和讨论今天到底吃什么没两样。戚逐芳生长环境完全正常。他只能说天性如此。可大部分时候,在没有透露出这份淡漠的情况下,青年又能把一切拿捏得恰到好处,格外讨人喜欢。思索片刻,秦达意决定暂且兼职心灵之友,给学生一些开导。“也不能这样说。”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挺起来柔和一点,“道理谁都懂,但人的情感与理智,人的思想与行动往往是割裂的。”“因为害怕而逃避很正常,这也是一种勇敢。”戚逐芳悟了。原来秦达意喊祂来的目的是上思想课。这样说的同时,秦达意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手环。他示意戚逐芳伸出手,亲自给祂带上,又在亮起的虚拟屏幕上输入了几道指令,确保它不会被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取下。“……这是对我的监管?”戚逐芳接受得相当快,“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要你离开密大的范围,手环就会放电。”秦达意呵了声,“要是觉得普通,改天可以去跳个海逃跑试试。”“我不喜欢游泳。”戚逐芳半真半假地说。祂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意见没提,“我今天认识了新朋友,叫李白可。”“你可以多交几个朋友。”秦达意乐见其成,巴不得马上来个圣母玛利亚感化他。“李白可差点召唤出了夏塔克鸟,所以才作为知情人被招进密大。”戚逐芳平静地叙述:“他没被监管。”秦达意:李白可的资料他也看过,人小孩只是单纯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加好奇而已,又不是反社会。“因为李白可只是无心之失,不像你,经过我们的心理学和人类学导师一致认定,反社会可能性极大。”秦达意白眼都翻上了天。接着,他皮笑肉不笑道:“这也是对你潜力的一种肯定啊,戚逐芳同学。”戚逐芳不需要这种肯定。被这么一打岔,秦达意险些忘了自己叫戚逐芳过来的目的是什么。除了给他带监控手镯,还有件事。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面,沉吟片刻后,他终于想起来,“危沂风不会除了吓唬你们什么都没说吧?”“可以这么认为。”戚逐芳深诩话术,更清楚如何惹毛自己的导师:“不过我个人觉得用警告更合适。”秦达意克制住吼人的冲动,“再废话就给我滚去和谢远当师兄弟。”——谢远还真是危沂风的学生。不过,谢远显然更积极,可能是还没有经历过太多同伴的离开。见祂不吭声,秦达意才满意地组织起语言,“尽管学校希望每个人都成为全能的调查员,但人的资质存在不同偏向也是不争的事实。”“明天开始,你们就可以自由选课了。”戚逐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因为这关系到一个月后的新生考核。秦达意是武斗派。既然导师是武斗派,本着亲近或者好管控的原则,秦达意或许会希望自己的选课单上多一些实践课程。“有一类调查员通常奔波世界各地,与怪物和□□徒做斗争,是实践型。”秦达意说,“我就是实践型。”“而另一类则更加专注后勤,从信息网到使用的装备,都需要他们提供支持,属于技术型。”“你的灵感很高。”秦达意点了一根烟,却没有吸,而是放任它在那里燃烧。他好像没有任何要说服自己的意思,反而准备把自己往外推。戚逐芳有些意外。“我不打算更换导师。”祂解释。“换导师?想得美。”秦达意闻言,冷笑着瞥了祂一眼,“我是你的监护人。”“知道,知道,都听您安排。”祂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接下来我要跟谁学习?”秦达意八成是想自己挂名只当个监管,让祂跟着其它老师学习,这样不会耽误。这就是和聪明人说话的坏处了。秦达意不爽,顿时失去了所有交谈的兴致,摆手赶客,“自己猜去。”全然不提自己下午还因为这件事特地找了校长。“反正肯定首先排除子虚。”戚逐芳耸肩,“猜什么?反正肯定要和新老师上课,到时候不就知道了。”秦达意刚想说你聪明,通讯器的屏幕就亮了起来。他冲戚逐芳做了个手势,示意祂嘘声,而后带上蓝牙耳机,按下了接听键。戚逐芳什么也没听到,但从秦达意的脸色得知,电话那头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好的,我明白了。”秦达意挂掉了电话,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子虚越过校长,直接向本部提交了申请。”“你发誓自己真的没做什么吗?”他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戚逐芳,“子虚说想收一个学徒,又说他非你不可。”戚逐芳不轻不重地噎了他一下:“为什么不能是我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他呢?”——当然,许久之后,祂才发现自己当时并非胡扯。秦达意按着太阳穴,再度生出就这样让青年滚出办公室也不错的念头。“总之你可能要跟子虚学习一段时间。” 斟酌片刻,他还是格外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同时感觉自己下午曾经说过的话格外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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