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听鸿道:“那没办法,我也打不开的。只好委屈你住一夜,明天我师娘送饭时再走吧。”刚刚进屋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看这间厢房的陈设。现在打量起来,供桌上面其实没设牌位,而是在墙上挂了一副画像。寻常肖像画往往只有一个人,板板正正坐在椅上,画正面或者侧一点儿头。这幅画像却画了两个人,同牵一匹芦花骏马。左边那人白衣白剑,丰神雅淡,眉宇之间若笑若愁,好似谪仙一样,右边那个却不像中原人,更像吐蕃那边来的,高鼻深目,皮肤黑一些,沉沉盯着画像外面。句羊指着左边那个说:“我猜这是你们这脉祖师爷,另一个是蔺无忧那一边的。”祁听鸿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句羊心想:“画上画着兵刃呢。”却说:“白衣服这个长得像你。”祁听鸿叫道:“大不敬了!”给他介绍说:“用剑这位叫东风,用刀这位叫做张鬼方,是唐时的人了。”句羊道:“还有啥故事?”祁听鸿道:“我不晓得,我师兄可能知道得多一些。”他摸摸句羊怀里,说:“有没有带火折子?”句羊拿出来给他。祁听鸿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找见一把香,点了三支,对画像拜道:“祖师爷,听说你们最是热心肠。不肖弟子祁听鸿,这辈子是喜欢男人了。求你们保佑,让我师父消消气吧。”句羊也去拿了香,拜了三拜。祁听鸿说:“你拜我们祖师爷作甚?”句羊道:“今天就算见过面,匆匆忙忙的,没有带礼物,只能上炷香了。”把祁听鸿关起来,本意是罚他反省,但祁听鸿一直不觉得自己有错,顶多是害师父操心,心里才比较愧疚。叫他反省再久,他也想不出名堂的。如今句羊一来,他更加没得想了,张罗着晚上睡觉事宜。房间里既没有床,被褥枕头当然更是一件都没有。祁听鸿把两个蒲团摆在一起,盖上自己外衣,也只拼成半人长一个小垫子。躺上去,要么腿拖在地上,要么头枕在地上,两个人更没法睡。天越来越黑,剩下香炉上几点火星、一盏小小长明灯还亮着。他为难道:“这怎么睡?”句羊把蒲团拖到墙角,说:“坐着睡得着么?”祁听鸿坐上去,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句羊,说:“师父肯定不想我睡大觉。”句羊道:“师父还是心疼你,否则就是关柴房里面了。”祁听鸿道:“他想让二位祖师爷教化一下我。要是他晚上突然来看,那该怎么办才好?”句羊道:“我醒着。”祁听鸿道:“他偷偷地来,你听不到怎么办?”句羊道:“我就是干这个的,再小声也听得见。何况就算他开门进来,你也并没有跑掉,没有违背他说的话。”祁听鸿笑道:“可你呢,你就要挨打了。”句羊说:“不会的。”祁听鸿隔空揖了揖,说道:“对不起师父,对不起祖师爷。希望句羊不要被我师父抓着。要是可以的话,请祖师爷托个梦劝一劝,教我师父不要气坏身子。”这么祈祷显然没有作用。隔天中午,谢秋云提着食盒来送饭,句羊躲起来,听祁听鸿问:“师父还生气么?”谢秋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气。”那就是还在生气了。打开食盒,里面有个带盖的瓷盅。祁听鸿又问:“这一碗是什么东西?”谢秋云笑道:“闻不出来,难道还看不出来么?”其实祁听鸿当然闻得见肉味,他只是和师娘多讲几句话,方便句羊溜出去而已。他提起盖子说:“哪里来的鸡?师兄下山买的么?”谢秋云道:“你师父山上抓的,是山鸡。”祁听鸿道:“山鸡哪里是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养的鸡呀。”谢秋云道:“不晓得,反正老头子说是他抓的。而且他一口不肯吃,半只我们分了。半只送给你。他真是怪人,是不是?”句羊却想:“一点都不奇怪,他要真愿意吃才奇怪呢。”一边想,一边贴着墙壁,从门口溜进院中。既然不能带着祁听鸿私奔,他就只能再去讨好郇潜。句羊先下山换掉沾灰的外衣,买了一本棋谱,回到山上。这次他站在篱笆外面,高声道:“郇前辈,晚辈新得一个残局,特来请教。”过了一阵,蔺冰跑出来,娇声娇气地说:“句羊,我师祖叫我赶你走。”句羊也不纠缠,把棋谱夹在篱笆上面,说:“郇前辈,我把棋谱放在此地,就先走了。”一个时辰以后,句羊买来一只肥鹅,洗剥干净了,拔去毛,提着脖子上山。到得山门口,他看见棋谱已经给人拿走了,会心一笑,又叫道:“郇前辈,到饭点了,放了一只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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