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察觉了，他缓了会儿，提点儿子：&ldo;元昉，一个君主想治理好江山，必须知人善用，只要臣子有大才，能为朝廷效力，那君主就要用他，而不应受自己的喜恶影响，任意妄为。

沈复有治国之才，父皇走后，你要继续用他，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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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昉红着眼睛点头：&ldo;好，儿臣答应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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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帝想了想，又道：&ldo;你喜欢阿满，父皇替你做主，但，将来你不可独宠她一人，要广纳后妃，多生几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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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昉抿唇，就在正德帝皱眉时，周元昉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道：&ldo;父皇，儿臣一直都很羡慕阿彻，羡慕他们兄弟同出一母，羡慕他们兄弟关系亲近。

父皇，儿臣……&rdo;

&ldo;妇人之见!&rdo;正德帝冷声打断了儿子，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元昉连忙替父皇顺胸口，面对父皇失望的眼睛，周元昉心里一酸，终于将藏了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ldo;父皇，您可知，母后死前，一次都没有提过您?&rdo;

正德帝神色突然呆滞。

周元昉泪流满面：&ldo;父皇，儿臣不孝，可儿臣不想几十年后，阿满对儿臣也毫无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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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帝没听清儿子说了什么，他的脑海，全是皇后的影子。

他爱皇后吗?

爱，正德帝宠过很多女人，但那些女人给他的只有姿色与身体，唯独皇后真正配得上他。

皇后的睿智，皇后的勇气，皇后的宽容与大度，娶到皇后，是正德帝此生的骄傲之一。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皇后心里的位置，他以为皇后贤良淑德，故不争风吃醋，现在正德帝才忽然明白，皇后不是不妒，而是不爱。

&ldo;皇上，武英侯、沈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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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正德帝回神，看眼儿子，他闭上眼睛，摆摆手道：&ldo;你先退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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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昉心情复杂地站到了远处。

萧震、沈复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并肩跪在龙榻前。

正德帝听到声音，睁开眼睛。

&ldo;皇上，臣有罪。

&rdo;萧震急切地道，恨自己不该与帝王赌气，十几年的君臣情分，此时面对正德帝大限将至的衰老虚弱，萧震难受。

正德帝笑着打量他，半晌才道：&ldo;一转眼，你也四十了，一把年纪，脾气却从来没变，也就朕受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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