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乔亦吸了吸鼻子。“那我去找护士再要来一身给你换上。”男人说着便要起身。他搂住乔亦的手几乎是刚刚松开,就被人条件反射般的一把拽住。陆元晟停顿一秒,意识到对方听不到他的解释,于是再次打字交代了一遍。但乔亦还是抓着他的手不放。“不要。”他嗓音懒散,尾音拉得很长,抬眸注视着陆元晟,“你抱着我,就不冷了。”对上他的双眸,陆元晟说不出“不”字,妥协的躺了回去,重新将人抱进怀里。他的手搭在那人的肩头,指腹轻轻摩挲那人的肩膀。乔亦在他怀中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咱俩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了。”他翻了个身,抱住陆元晟的腰。陆元晟的手指僵住一瞬:“对不起”乔亦抬起手,食指覆上他的唇。陆元晟微怔,侧过头看向他:“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这句听到了。”乔亦眨眨眼睛,“耳鸣声时大时小,声音小的时候,能听到一点外面的声音。”“会很吵么?”陆元晟看着他。男人微眯起双眼,认真分辨声音无果后,放弃般的耸了耸肩:“这句又不行了。”陆元晟掏出手机。“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乔亦按了按太阳穴:“耳鸣吵得头疼。”陆元晟打字:“那我给你按按。”他靠着床头起身,乔亦会意,挪过去躺在了他的大腿上。男人干燥温暖的指腹落在他的太阳穴上,恰到好处的力度与温柔。乔亦舒服的闭了闭眼睛。脑袋无意识的一歪,额角不小心撞上了一旁的硬挺。乔亦倏地睁眼。“喂,陆元晟!”被点到名字的男人耳根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错开眼。“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不是,我没有”陆元晟慌乱的开口解释,连连摇头。乔亦瞪着他,探过手去要抓那人的罪证。他的手刚伸过去一半就被人捉住,连带着眼睛也被人用掌心遮住。陆元晟心虚般的清了清嗓子:“不说话了,再睡一会儿吧。”乔亦尝试着想把那人遮住他双眼的手拨开:“陆元晟,你遮住我眼睛也没用,我刚才已经看到了。”耳根愈发滚烫,连带着双颊也泛起微红,陆元晟的右手牢牢的盖住那人的双眼:“你看错了。”尝试摆脱失败,乔亦垂下手,忍不住笑了笑:“其实也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真的没有!!!”对还在病着的乔亦起生理反应这样的事情,陆元晟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双颊红得发烫,他左手飞速打字,然后蓦地松开盖在那人眼前的手,把手机屏幕递了过去。连着三个叹号,乔亦不由得唇角再次上扬。“好,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他余光又瞥了一眼那人身上他刚刚不小心碰到的部位,眸中夹杂了几分戏谑的笑意。察觉到他的眼神,陆元晟脸上的灼烧感更加强烈。他揪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身体后重新用手去捂那人的双眼。“睡觉!”“知道啦,听你的。”乔亦眨眨眼睛,故意用睫毛扫过那人的掌心。趁对方因为他睫毛扫过感觉到酥麻感微微松手的瞬间,他一把捉住对方的手往下,亲了亲那人的掌心。陆元晟触电般的缩回手,低头对上乔亦得逞般的笑。心跳如擂鼓。“继续吧。”那人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乖乖的闭上眼睛。-又输过两天液后,乔亦的烧才算彻底退了下来。体温恢复正常,一直萦绕在耳畔的耳鸣声也消散不少。从最开始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些声响,几天后他渐渐可以听清周围人的声音。听力虽然还是较正常人稍差了一些,但总归是可以正常交流,不再需要陆元晟打字给他看。连着高烧了这些天,再加上从录音笔中得知的真相,虽然烧退了,乔亦却还是吃不下什么东西。陆元晟请来营养师,每天变着法的做各式各样的食物给他。但那人心里有巨石压着,肠胃功能本来也差,所以每天的营养餐基本上只是敷衍的动上两筷子,硬撑着多吃一些没多久便会吐出来。各项指标趋于正常后,主治医生批准了出院。绿苑那处的房子写的不是陆元晟的名字,严格意义上属于路耀集团和陆致远。既然已经脱离了集团,尽管还有钥匙,但也不好再过去了。两个人现在也算是难兄难弟。乔亦所有资产被冻结,只剩下斯顿顶层的长租套房,因为早就交过了今年的房租,所以还能继续住下去。陆元晟虽然资产没有被冻结,但家里给他的卡都被停了个干净。之前为了创立盛行,几乎花掉了他在国内的所有流动资金,现在手里剩下的钱基本上都在国外的银行里,一时半会儿也挪不回来。商量了一下,两个人决定还是先回斯顿住着。刚好离楼下的theredlion近,有事找孙天睿商量也方便。出院那天,袁姣姣刚好要飞影视城。孙天睿跟着去送行,就没来医院接乔亦,只把车停在医院留给了陆元晟。缴费取押金还要办些手续,陆元晟和乔亦坐电梯下到一楼,将乔亦留在了一楼大厅的座椅上,自己跑去窗口办出院。住院楼一层大厅的座椅空空荡荡,乔亦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低头翻看手机里冯子墨发过来的开庭资料。律师是最终陆元晟帮忙找的,但因为不能动用家里的关系,所以还是没能调动a城有名有姓的律师,最终找的是慕文祺认识的一个朋友,临市的专门打融资纠纷官司的律师。合同纠纷不算是对方最擅长的领域,但到底是比法院直接委派的律师好些。已经进入盛夏,乔亦还是穿了件长袖的t恤。大厅的冷风开得很足,他有些不适的搓了搓手,正准备抬头看看风口的位置、想办法错开时,不小心对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面前的任晓博的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任晓博,略微错愕过后,乔亦还是一句话没说,便像是没有看到对方一般的挪开目光,站起身来准备换个位置。被他无视后的任晓博不悦的皱眉,从背后喊出他的名字。“呦,这不是我们乔大主播么?怎么有空来医院?官司打完了?”乔亦脚步停顿一秒,还是没打算理会,继续向前走去。任晓博和他本来就不对付,此时过来嘲讽不过是落井下石,没什么好争执的。他一向不喜欢在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更何况如今需要他去耗费精力的事情实在太多。没想到他的无视,直接激怒了任晓博。对方三两步超过他,直直的挡在了他的面前。“乔亦,我在和你说话,你是聋了么?”听他这样说,听力刚恢复没多久的男人不由得眼神一凛。被他怒目而视,任晓博反倒是唇角上扬。“开庭了么?要赔多少钱呀?乔大主播这些年挣得钱,可还够赔?”“不用你担心。”乔亦冷冷的看着他,想要绕过他离开。任晓博眯起眼睛,伸出手来将人拦住。“乔亦,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的这副模样。目中无人,高傲自大,一点没有礼貌。我中学时候哈趴狗似的跟在你的身后,你他妈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赔掉所有身价的感觉不好受吧?你都落魄成这样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呢?”“我没有求你跟着我。”乔亦淡淡道,换了个方向想要从那人面前离开。任晓博再次将人拦住。“乔亦!”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音量也跟着拔高,引得周围座椅上的人们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你就从来没有疑惑过么?为什么我会这样对你。你从来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意,我对你来说就像路边的蚂蚁一样,你看不上我,所以自然不会在意我对你的态度,我的所作所为。你都不好奇,我是来医院做什么的么?”被迫站在空调冷风的风口底下,乔亦轻咳两声。身上没什么力气,他不想与任晓博多纠缠,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顺着对方的话问道:“你来做什么?”任晓博指了指不远处治疗室的牌子。“透析中心?你生病了?”乔亦微怔。“不是我。”任晓博恶狠狠的瞪着他,“是我妈。我妈肾衰竭,每周要来医院两次透析,都是我陪着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么?”他顿了顿,没等乔亦接话,便继续说道:“因为我爸已经不在了。十年前,他就不在了。你知道他是怎么走的么?他是自杀,因为你,因为你家,因为你爸!”乔亦皱眉,这才抬眸认真观察任晓博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记得任晓博的父亲。是父亲的手下,好像是“珠玉引”的产品总监。当年任晓博的父亲在他父亲的公司,他和任晓博又同在a城九中,两个人因此熟络,任晓博天天跟在他的身后。“‘珠玉引’就算是倒闭了,你父亲也可以跳槽去别家。”乔亦停顿片刻道。没有任何人注定只能停留在原地。任晓博家里的事,他之前并不知晓。但即便如此,“珠玉引”的倒闭也并非他所愿,对方将罪名怪在他头上,着实没有道理。“我爸是你爸乔经国的亲信,‘珠玉引’树倒猢狲散,上市前因为产品微生物超标被查封倒闭,业内谁还敢要他?生物化工专业的顶尖博士,在行业里兢兢业业二十多年,因为你们‘珠玉引’被整个行业封杀,你让我爸怎么办?”任晓博呼吸急促,双眼泛红,“我爸一时想不开,从二十三楼跳下去了。我妈当时就晕倒了,送到医院查出来肾衰竭,刚开始的时候一周要透析四次!一年之后情况才逐渐平稳,但也还是要坚持一周两次的血液透析。都是因为你们,乔亦,你们乔家!”乔亦一时无言,垂头沉默。任晓博家里的情况,同样也是悲剧。当年他所经历的痛苦与挣扎,恐怕不亚于自己。并且悲剧的来源,也确确实实是因为“珠玉引”,说是因为乔家,也无可厚非,也怨不得那人会痛恨自己。“对不起。”良久,他抬头认真对视任晓博的眼睛,郑重道。无论事情最初因何而起,就任晓博身上发生的事情来说,是乔家对不起他们。就算乔家同样无辜,就算他的父母也是同样被人杀害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乔亦用力呼吸。他的道歉认真,在任晓博的意料之外。男人怔愣片刻,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怨恨了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对他表达了歉意。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却依旧没有错开身体放乔亦离开。“道歉有用么乔亦?道歉就能让我爸死而复生么?道歉就能让我妈的身体重新好起来么?你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人厌恶,惺惺作态同样让我觉得恶心。”透析中心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任晓博的母亲做完了透析,缓缓向着在不远处与他人发生争执的儿子走来。老人的发色花白,脚步蹒跚。刚做完透析的她身体虚弱,慢吞吞的走到一旁,轻声唤了句“晓博”。任晓博大梦初醒般的回过头,手忙脚乱的扶住母亲:“妈您什么时候出来的?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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