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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第120章他不是傻子

第二日一大早，床榻上的狐狸还睡得四爪朝天，宋立言就已经去了赵清怀的屋子里请安。

他给赵清怀端了杯茶。

不管自家师父身上到底有没有孽镜怨气，宋立言觉得喝下自己的血对他老人家来说应该有益无害，若楼似玉在梦里没撒谎，那这血许是能让师父清醒过来，就算她撒谎了，他的血也不是毒药，喝不死人。

茶盖打开，茶香四溢，赵清怀笑眯眯地道：&ldo;这么早就过来了，你果真是师兄弟里最勤快的一个。&rdo;

宋立言低头作礼，余光瞥着他的手。

赵清怀一下一下地用茶盖撇着茶沫，惬意地道：&ldo;今日天气甚好，你也不必修习升堂，待会儿随为师四处走走吧。&rdo;

&ldo;是。&rdo;他应下，看师父将茶盏送到嘴边，眼神微微一松。

然而，嘴都碰到杯沿了，赵清怀却是停了下来。他垂眸打量杯子里浮浮沉沉的茶叶，轻声问：&ldo;你是不是很期待为师饮了这一盏茶?&rdo;

宋立言一顿，背脊微微一凉。

&ldo;你是我从襁褓里开始养大的孩子，为师难道会闻不出你的血是什么味道?&rdo;他叹息一声，将茶杯合了放回桌上。

宋立言一拂衣摆就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上闷响一声。

赵清怀深深地看着他，目光复杂：&ldo;师父虽然是老了不中用了，但也不需要你来搭救。&rdo;

宋立言的血是宝贝，他虽一直没有明说过，但他应该也是知道了，这孩子一向聪明，看着闷不吭声的，但凡一点蛛丝马迹落在他眼里，前因后果都会被他洞察。

&ldo;徒儿不明白。&rdo;宋立言低头拱手，恭敬地请示，&ldo;师父用这&lso;搭救&rso;二字，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上有异了?&rdo;

赵清怀一窒，暗骂自己嘴快，捋着胡须强自镇定：&ldo;为师没有此意，也不懂你在说什么。&rdo;

&ldo;那徒儿敬师父一杯茶罢了，师父为何不喝?就算里头加了东西，也绝不是害师父的东西。&rdo;

瞒不住他，赵清怀有些恼：&ldo;你只管做好你该做之事，为师不用你操心。&rdo;

放下手，宋立言抬眼看他，微微皱眉。在他的目光下，赵清怀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连忙移开目光，借着整理衣襟的功夫掩饰过去。

原先他以为师父是中了谁的诡计沾染上的孽镜怨气，亦或是楼似玉撒谎了，毕竟上清司那样的地方，若当真有邪祟，早就被察觉了。然而他独没有料过，这怨气会是他师父自己允许存在的。

为什么?

&ldo;您还用修为养着它。&rdo;这次不是疑问，是陈述。上清司五步一阵十步一宝，若无修为养着，普通的邪气就算是入体，也早该散了。

赵清怀知道是搪塞不过去了，以他徒儿这倔脾气，他抵死不认也无用，但此事实在不能摊开说，他也只能含糊地辩解：&ldo;为师没有养它，这邪气……也没什么害处，所以一直没消散罢了。&rdo;

要是没见过楼似玉失忆，宋立言可能也就信了，但眼下，他失望地看了赵清怀一眼，低声道：&ldo;师父不肯说，那徒儿便去查吧。&rdo;

&ldo;胡闹，现在是做这些的时候吗?&rdo;赵清怀气急，&ldo;你几个师兄都还在拿命与妖怪拼杀，你的日子就算安生，也不能闲着生事。&rdo;

他起身，从行李里翻出几本古书塞进他手里：&ldo;真闲了就去修习，天气再好也别出去乱转了，为师一个人去。&rdo;

说罢，逃也似地大步离开房间。

捏着古籍，宋立言撑地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楼似玉一直瞒着他很多事，什么也不肯说，那吞吞吐吐的已经够让他生气了，结果自家师父竟也一样，将他当个听不得秘密的孩童似的防备着。

这种感觉当真糟糕透了。

他不是傻子，楼似玉半遮半掩透露出来的消息和颜好的只字片语联系起来，他已经能猜到自己身上的秘密，可猜到归猜到，他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不过有些好奇以前都发生过什么罢了，然而就这点好奇在师父和楼似玉这里也不被允许。

无妨，宋立言将手里的古书放到旁边，心想他们都不肯说，那他便自己去找真相。

&ldo;大人。&rdo;

刚要跨出门，突然就听见了颜好的魂音，宋立言一顿，略微有些惊讶：&ldo;竟还在府里?&rdo;

&ldo;这里是岐斗山的脚下，您的师父还指望用妾身去救人，他自然要将妾身封在这府里。&rdo;颜好被困在法阵里，应该不太好受，声音都十分紧绷，但她还在媚笑，低低地喘息着道，&ldo;大人想知道的事，楼似玉不会说，赵清怀不会说，就连裴献赋，也是不会跟你说半个字的，只有妾身能替大人拨开这迷雾。&rdo;

宋立言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他愿意站住，颜好就知道自己还有戏，笑得愈加得意。

&ldo;大人要是不相信妾身，尽管去查，裴献赋和赵清怀都是一心想利用大人您来集齐妖王内丹的，但很可惜，他们为的也不是永封妖王。楼似玉倒是想封，那是宋清玄的遗愿，可她不会让你再想起前尘往事，否则，她必定再一次失去大人。&rdo;

天雷兜头劈下，颜好忍受不住地痛呼一声，急道：&ldo;大人只要放妾身出去，妾身便告诉大人所有的来龙去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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