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步蕨不再和他开玩笑:&ldo;冬无衣怎么说?&rdo;
叶汲神情变得十分怪异:&ldo;我,刚刚打电话过去,是老陆接的。&rdo;
步蕨倒是一点都不意外:&ldo;今晚他两值班,让陆和去看也行,但冬无衣对大衍堪舆图更清楚,能看见一些陆和看不到的地方。&rdo;
叶汲捏着电话,像捏着一个炸弹,朝步蕨眨了两下眼:&ldo;老陆大着舌头说冬无衣正在洗澡,看样子他喝多了。&rdo;
&ldo;洗澡就洗澡呗,&rdo;步蕨朝书房走了两步,忽然顿足,歪过头看叶汲,迟疑地问,&ldo;你什么意思……&rdo;
叶汲悲天悯人地缓慢摇头:&ldo;我只是好奇,老陆和冬无衣,谁上谁下。以目前他的性别来看,我怀疑明天早上我们要去医院慰问我们的领导。&rdo;他说着就哼起了,&ldo;菊花残,满地伤,老陆的笑容已泛黄……&rdo;
步蕨陷入沉默中:&ldo;你想太多了……&rdo;
正说着,冬无衣的电话回过来了,步蕨从叶汲手里接起来的时候,里面传来的是娇媚慵懒的女声:&ldo;二爷&rdo;
叶汲也沉默了,步蕨咳了声问到大衍堪舆图的动向,就听见冬无衣娇滴滴地说了声&ldo;等着啊&rdo;,高跟鞋哒哒哒地踩过地板,路过谁还骂了句&ldo;死样&rdo;,叶汲和步蕨同时抖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那头冬无衣吐了个口烟圈,磕出两声脆响:&ldo;二爷,放心,堪舆图好着呢我看这气泽,今年上头那帮孙子受的香火不少,要赏大红利下来啊。二爷我问你个问题哈&rdo;
冬无衣明显喝多了,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性别切换同时,也把人格切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的:&ldo;你和三爷办过事了没呀?&rdo;
&ldo;没有,你早点休息。&rdo;步蕨快速挂断电话,揉揉额角,一副不堪心累的模样,&ldo;大衍堪舆图没有异样就说明不是受黄泉眼影响,可能今年寒潮来得早吧。&rdo;
他说完将手机丢还给叶汲,眼神平淡地穿廊走向书房。
叶汲望着他比平时匆忙许多的脚步,上下舔了舔唇,觉着今晚羊肉吃多了燥得慌,全身血液不听话地都往一个地儿蹿。
&ldo;三大爷!冷静!别冲动!温水煮了这么久的二爷,不急在这一时!&rdo;兔狲在旁唯恐天下不乱,&ldo;你现在去办二爷,可能被办的是你!&rdo;
&ldo;滚蛋!&rdo;叶汲在它圆滚滚的屁股上踢了一脚,&ldo;下次再撺掇你二爷和我分手,老子就把你送去绝育!&rdo;
兔狲惊恐地往下身一捂。
步蕨来到书房,自从他搬进来后这里基本上成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他看书雕琢签文的时候,叶汲就在他那几间阴森森的小屋子里不知捣鼓什么,偶尔还会爆出两声诡异的炸响。有时叶汲出来时还带伤,步蕨什么也没问。
只是凭叶汲强悍的修复能力,两三道口子完全无足轻重,偏他和断手断脚似的在步蕨面前直哼哼。哼了半天,步蕨只好象征性给他包扎两下,顺便再面无表情地被揩两手油。
窗外雪落无声,步蕨独自一人坐在暖气充足的书房里,哗啦啦的水声从对面传来,叶汲今天破天荒地没钻进他装满违禁品的小屋子而是提前去冲澡了。
步蕨从盒子里取出一根崭新的竹签,看了几秒后放到一边。他又从最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铁盒,铁盒无声自启,里头静静地安放着那粒他从玉枢院君体内取出的金黄球体。
一个上阶天官的元神,步蕨轻轻叩着桌面,视线又挪到空白的竹签上,沉思许久,最终他将竹签放回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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