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纽扣只有小指尖大,圆鼓鼓的很难用一只手解,叶王渠费力半天,也没办法解开,急得满头大汗。一狠心,用力一扯,将扣子整个扯掉。第二个扣子,想解开同样不容易。时间来不及了,他索性也扯了下来。第三个扣子总算解开,费力地让武少旋趴下来。想从背后撩起她的衣服。但那衣服总是太紧,让他很不顺手。最后,他不得不将武少旋的上衣扣子全部解开,这才能露出她的背部。
他撩起武少旋的衣服自己都愣住了,背后至少有三处伤口在出血。
武少旋忽然醒了,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上身裸露,臊红了脸。
叶王渠歉意地说:&ldo;很快就好。&rdo;
叶王渠利用自己那一点可怜的战前应急救护训练,替她处理起伤口来,她第一处伤口是在左臂靠脊椎之间,有个拇指粗的圆洞,皮都烂了,向外翻卷,流血不止;第二处伤口在肩胛骨靠外侧地方。还有一处是大臂上,现在只能先用布勒紧,还要赶紧找医生。不然武少旋就危险了。
她眼睛无神地望着叶王渠,忽然问:&ldo;我会死吗?&rdo;
&ldo;不会。&rdo;
她哭了起来,&ldo;我好害怕。&rdo;
&ldo;没事。小伤口。&rdo;叶王渠安慰她说。
剧痛令她坚持不住,她又闭上眼睛。叶王渠喊道:&ldo;醒醒,别睡着了,我们要想办法走出去,但你要告诉我怎么才能走出去。&rdo;
武少旋睁开眼睛,手指了叶王渠左手的方向,然后又合上双目。她四肢都在颤抖,嘴唇变成青紫色。气若游丝地问:你为什么救我?&rdo;
叶王渠想都没想就回答:&ldo;因为你也曾救过我。&rdo;
他给她穿好衣服,他一手牵着阮琴,一手背起武少旋,边走边回头歉意地说扣子都被扯掉了,没针线缝补。只能将就穿吧。有机会赔你一件新衣服。
武少旋眼睛一下子又睁开了,惊讶地说:&ldo;买衣服?你会买衣服给我?&rdo;
&ldo;当然了,我把你的衣服弄坏了。&rdo;
她似乎像没受过伤一样,两眼放光,&ldo;太好了,我会有新衣服穿了&rdo;叶王渠哪里知道这个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是穿的栗明的旧衣服,尽管样子也不难看,可终究是旧的,她又很少有机会进县城。能拥有一件新衣服,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就像一扇久未开启的大门忽然被钥匙捅开,武少旋像变了一个人,期待地问:&ldo;你要买什么样的衣服给我呢?&rdo;
&ldo;你喜欢什么衣服?&rdo;
&ldo;我喜欢裙子,知道吗?栗老师喜欢穿白色的,可我喜欢红色的,红色的很美,可我从没有穿过红色的,我就要死了,都没这个机会了。&rdo;
伤口的痛楚令她的目光黯淡下来,她喃喃地说:&ldo;我也许真的要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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