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飞则是和周玉配合很默契,刚柔并济地瓦解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张自力的情绪剧烈地起伏着,他看向公安面前那张桌子。
尚扬注意到他的视线,先落在弹弓上,然后是那罐茶叶。
&ldo;是。&rdo;张自力再度与古飞对视,眼中充满了一股莫名的决绝之意,道,&ldo;茶叶里的泻药是我下的,我不想害死郝小兵。因为我要用弹弓打坏黎艳红的车窗,我要她死,所以我制造了这起车祸,都是我做的。&rdo;
说完这些,张自力便不再开口,仿佛就此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警方只得将他暂时收押。
尚扬等三人回到办公室里。
&ldo;我觉得,&rdo;尚扬通过对另两人表情的观察,得出结论道,&ldo;咱们三个的意见应该一致,张自力绝不是真凶。&rdo;
古飞点头,周玉也道:&ldo;他肯定不是。古指导摔弹弓那一下,假得不能再假了,张自力竟然就被吓得这么认罪了?不可能。&rdo;
&ldo;小周警官?喵喵喵?&rdo;古飞哭笑不得道,&ldo;古指导本人还在这儿站着呢。&rdo;
周玉哈哈大笑:&ldo;确实很假啊。您很久没审过人了吧?&rdo;
古飞自从来了省厅,还没当过第一负责人,确实是有段时间没亲临审讯第一现场了。
尚扬安慰他道:&ldo;其实我觉得还行,反正吓了我一跳。&rdo;
&ldo;谢谢顾问。&rdo;古飞正色,言归正传道,&ldo;大家应该都看得出来,张自力是突然决定自己来背锅的。&rdo;
周玉道:&ldo;对,他表现得很奇怪,刚开始还一口咬定跟自己没关系,不知情,突然又说全是他做的。他这么做是为什么?&rdo;
尚扬回想了一遍,说:&ldo;好像是,在咱们把证物摆出来的某一刻,张自力意识到了真凶是谁,他自愿背锅,很大概率是想保护真正的凶手。&rdo;
但这真正的凶手,会是谁?
&ldo;朋友……&rdo;周玉道,&ldo;对了,他说弹弓是一个朋友送的,会买这么专业弹弓的朋友,会不会也是个弹弓爱好者,那就有可能是真凶了。&rdo;
尚扬也记得这点,道:&ldo;可他应该不会主动说出这人是谁,有途径能查到吗?&rdo;
周玉道:&ldo;学校没人知道,按学生们的说法,张自力每次离校都搞得很神秘。&rdo;
&ldo;不过弹弓是小众爱好,&rdo;尚扬想到一个方向可以侦查,说,&ldo;能把这玩意儿玩得这么出神入化的,全省应该没多少人,玩家互相之间很可能认识,说不定会有什么聊天群之类的。&rdo;
古飞一拍手:&ldo;正好!技术科请到一位弹弓高玩,白天让人家来帮忙,已经证实了弹弓作案的可行性,听技术科去看现场的都说,今天那真是长见识了,以前不知道弹弓能这么玩。我来问问这人的联系方式,打听下有没有这种群。&rdo;
他去找技术科的人问弹弓玩家的联系方式,让周玉和尚扬回去休息,不知道不觉又快九点了。
&ldo;那我回家了。&rdo;周玉已经在外奔波了两天两夜,问尚扬道,&ldo;顾问你回去不?我开车了,捎你一段?&rdo;
尚扬本来想说好,想到金旭自己跟这儿又废寝忘食地加班,怪惨的,犹豫了下,道:&ldo;我等会儿再走,你回去好好休息,路上慢点。&rdo;
审讯室里。
和邹文元聊了几个钟头的天,把邹文元聊嗨了,金旭表面看起来也挺嗨,实际上快烦死了,心说你他妈快把该说的都说了吧,净在这儿嘚吧嘚地吹些没卵用的牛逼,耽误我回家哄领导睡觉。
门被敲了敲,金旭满面和煦地跟&ldo;邹叔&rdo;示意暂停一下,起身过去开了门。
一名警员道:&ldo;金队?吃点东西再接着聊?&rdo;
金旭快忘干净人还得吃饭这事了,道:&ldo;都饿过了……拿两份盒饭来吧,我跟他边吃边聊,不碍事。&rdo;
警员看了看他身后的门,他会意地把审讯室的门暂且关上,隔绝了邹文元,才问:&ldo;怎么了?&rdo;
&ldo;今天咱不吃盒饭,晚饭是豪华蟹粉捞饭,我建议您趁热吃完,再回来接着审,太香了那可真是。&rdo;这位小警员简直是要吸溜口水。
&ldo;你们古指导疯了?&rdo;金旭以为是古飞犒劳大家。
&ldo;不是,是你们那位……&rdo;警员忘了人家名字,只以特征识人,说,&ldo;长得特白特好看的那位顾问,他请客,全组人都有。&rdo;
第23章
近凌晨一点,金旭才回到家,静悄悄进门,先去冲澡换了干净内衣裤,确保在审讯室里被熏出来的一身烟味没了,才进了卧室去,没开灯,安安静静地上了床,躺在空着的一边,等了一会儿,看尚扬确实睡得死沉,不会被吵醒,才伸出手臂去,动作极轻地把人搂进怀里,这才满意地睡了。
尚扬睡得昏天暗地,几乎没醒。
自周五傍晚他来了这边,实际上都没能好好休息过一刻,谈恋爱、当顾问,哪个不是消耗体力的工作?也亏得他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不然早扛不住了。
现在也就只是困,急着补觉,被搂着的时候模糊感应到了一秒,潜意识里知道是谁,立刻就睡死了过去。
直到清晨,工作日的起床生物钟和一种独居时绝不会有的强烈感觉,一起叫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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