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折腾一通回到里间，陆质中指上蘸了呈透明状的药膏，定了定，才往紫容的伤处涂去。

他记得婢女说过的&ldo;会疼&rdo;，药膏刚触到皮肤，便抬头观察紫容的表情。

不想那人正呆的厉害，在盯着自己瞧。

不说寻不见该有的忍痛，陆质竟然从紫容脸上看出几分欢喜来。

这种样子，他说不出为什么，心头缓缓地酸涩起来，不能再多看紫容一眼，只能逃避似得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涂起药来。

&ldo;好了。

&rdo;细致涂抹过后，陆质捧着紫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道：&ldo;感觉怎么样？&rdo;

紫容没说话，陆质便歪头去看，叫了一声：&ldo;容容？&rdo;

愣着的紫容才回过神来，移开盯着陆质的视线，陆质又问：&ldo;手，现在是什么感觉，还疼吗？&rdo;

紫容傻了似得，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手，才一下一下地摇了摇头：&ldo;不……&rdo;他说了半个字，又把音吞了回去，垂着头不看陆质了，说：&ldo;疼，好疼，你再给我吹吹。

&rdo;

陆质果然又捧起他的手给轻轻的吹，察觉到紫容的视线又跟过来也没回头，叫他放心地看。

这样吹了一会儿，陆质怕把药膏吹干了不好，哄道：&ldo;不能吹了，敷着药呢。

&rdo;

&ldo;喔……&rdo;紫容低着头，听陆质这么说，便松开了攥着陆质衣服的手，自己往下退，嘴里说：&ldo;不能吹了，不吹了。

&rdo;

陆质也松手，放他自己坐到床上之后，起身把外衣脱了，走去外间把水盆端进来。

屋里只点着一盏红蜡，光线不是很够，有些昏暗。

陆质拧好毛巾走过去，准备给紫容擦脸，把背对着他的人掰过来，才见他脸又湿了，淌满了眼泪。

陆质捏着毛巾的手一紧，道：&ldo;怎么又哭了？&rdo;

刚才给涂药的时候明明已经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陆质看错了，还觉得怀里的人开心了一些。

怎么这会儿又哭上了？

紫容拿小臂挡着眼睛，抽抽噎噎地道歉：&ldo;对、对不起，对不起……&rdo;他哭着打了个嗝，呜咽着不停认错：&ldo;我错了、对不起……呜呜呜……&rdo;

陆质攥着毛巾，单手揽了紫容的背，扶着他面对自己跪坐起来，按着他后脑勺哄：&ldo;没事，没事没事，想哭就哭，没有对不起。

&rdo;

紫容环抱住陆质的肩背，眼睛紧紧贴在他脖子的皮肤上，流出来的眼泪沿着陆质的皮肤一路蜿蜒下去，很快就把那里湿了一大片。

&ldo;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