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佩审慎地说:“好吧……也不是不行?等你再长大一点,我们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好了。”
信送出的两个月后,对莉莉攻势最为狂热的三个异国贵族,便遭遇了沉船的事故,一个生死未卜,剩下两个不知怎的,吓得魂飞魄散,连夜逃回了国内。西班牙本国的一位侯爵的儿子被传出沾染了花柳病,还有王宫总管大臣的小儿子,他在舞会上和同性情人秘密私会的时候,很不幸地从二楼跌了出去,对所有人毫无保留地展示了他的胴体。
这一切实在太巧,发生得太意外了,毕竟,人生中的厄运就是如此突然,谁又能未卜先知呢?
一时间,求婚的风声降到了最低,因为阿加佩怒气冲冲地向查理一世控诉了这些人的卑劣行径,他们既然已经如此不堪,就不该随便地把手伸到他的女儿这里!
作为一位公主的母亲,伊莎贝拉非常认同他的说法,她向莉莉赠送了许多安慰的礼物,而皇帝在心上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也免不了恼火地呵斥了他那些荒谬的臣子。
目的达成,回去之后,阿加佩就再次接到了杰拉德·斯科特的回信。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将信封丢进火里,他迟疑了很长时间,终于伸手,揭下了信封上的火漆印。
【致我最亲爱,最亲爱的人:】
信上的字迹颤抖地飘飞着,对阿加佩勾勒出一张迫切的,沉浸在幻梦中的脸孔。
【——收到您的来信,我万分激动,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是置身人间,还是到了全部幸福的尽头,所有人向往的天国。
虽然我知道,我罪无可赦的身躯,只能一直坠落进地狱。】
粗略扫过那些滔滔不绝的感慨措辞,阿加佩继续往下看。
【……我看见了您的要求,并毫不夸大地回答您,是的,尽管我身处万里之外,仍然听说了“塞维利亚的百合”的名声,世人总是愚蠢盲目,因着自身的命运总处于悲惨的境地,又无力跳出当下的泥沼,就热衷于在遥不可及的远方为自己设立一个光辉灿烂的谣言,一个用以期盼的目标。显然,莉莉就是这样被选中的。
但是不要担心,盲目的人同样是胆小的人,只消稍加威慑,他们就会一哄而散,哭哭啼啼地逃回自己的巢穴去舔伤了。我已经为您处理了几个嚣张的宵小,保管他们在余生都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您的命令,就是我为之前进的意志。
不过,我这个莽撞的仆从,还是要鼓起勇气,谦卑地向我的仁慈的主人提出建议:莉莉也是一名斯科特人,无论您多么憎恨这一点,它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斯科特人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疯狂的天性,以及给我们一根稻草,便可以将王国出卖的魄力,就像流淌的闪电,充斥在我们的血管里。不要溺爱她,不必为她遮掩全部的风雨,天性是不能禁锢,只能引导的。我相信,您高尚的品德会深刻地影响了她,给她带去全新的人生。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您解释,在这里,我只想说,请您给她历练的机会,让她磨练了自己的羽翼。斯科特人从不畏惧风暴,我们就是风暴。】
阿加佩眉心微皱,心里五味杂陈。
他继续往下看。
【……至于其他的事,您也不必担心。好好地经营您的种植园吧,我与珍·斯科特之间的纠葛,很快也要分出个胜负了。
我已经对她施加了报复,我保证,她麾下的刺客与杀手已经所剩无几,他们既然威胁到了您的安全,那还是毁灭的结局,会更加令我放心。】
最后,阿加佩盯着信的结尾。
【就这样吧,我无数次憎恨了语言与文字的苍白无力,就这样吧!再写下去,我怕我又要语无伦次,说着一些颠三倒四的胡话,惹您厌烦。爱已经是太沉重的东西,它日以继夜地在我的心脏上施加压力,使我再也不能轻率地让它落在信纸上。
只要您肯在生活的闲暇碎片时刻想起了我,觉得我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可以支使,可以摆布的,操纵的地方——天啊,我真的不愿意冲您大喊大叫,嚷着“您利用了我吧!使用了我吧!”——这就太可悲,太绝望了!
……但是,我还是要说,您就利用我吧,使用我吧。让我知道,在这世上,我还有资格活下去,我是可以厚着脸皮,心存期望地等待,并且苟延残喘的。
您是我永远的主人。
一个最柔顺的罪人,为您敬上。】
阿加佩无言地合上信封。
不知为何,他的手指也在微微地发着抖,仿佛被火焰给烫了一下。
他恍惚了好半天,想把这封信丢进壁炉,手伸过去,却在空中凝固了半天。直到火苗费力地舔舐到信封边缘,热度顺着纸面传上来,阿加佩才回过神来,急忙松开了它,任由信笺掉落下去。
这封信的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
·
1533年的冬天,在丈夫的陪同下,伊莎贝拉再次回到塞维利亚宫,时隔四年,她又一次怀上了身孕。
然而,了解她的身体情况,阿加佩并不觉得乐观。冥冥中,直觉告诉他,皇后这一次仍然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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