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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他是我老婆。&rdo;龙二一点儿不打磕绊地说。

&ldo;那他咋不承认呢？&rdo;

&ldo;他脸皮薄不好意思。&rdo;

&ldo;我蒋哥脸皮才不薄呢。&rdo;郝乐山说。

龙二瞬间觉得这孩子简直比自己还傻，装作漫不经心问：&ldo;他今天下午去哪儿做任务？&rdo;

&ldo;嘿嘿。&rdo;郝乐山贼兮兮抬起头看他：&ldo;你以为我傻啊，我不告诉你。&rdo;

龙二：&ldo;……&rdo;

公交车喇叭里报站：&ldo;隆兴湖到了，请到站的乘客从后门下车……&rdo;

蒋森下车的时候特意左右看了看，他总觉得龙二阴魂不散还在他周围游荡。

第十章

隆兴湖的马路对面，是这座城市标志性的建筑明珠电视塔，电视塔后面是快要倒闭亟待推平的聊城市钢厂。

蒋森穿过马路，绕过明珠公园，看到大门门脸上挂着横幅的钢厂厂房，横幅上白底黑字写着：&ldo;强烈要求市～政～府严查贾建刚，以维护……&rdo;后面几个字被风吹动，蒋森没太看清楚，旁边的柱子上贴着&lso;告全厂职工书&rso;，大致内容是强烈谴责贾姓领导克扣职工工资福利的行为，以及联合众职工讨要一年来拖欠的工资和保险金。

门口围着一群人，除了钢厂职工，还有隔着马路遥遥围观的群众。这次游～行声势浩大，少数人拿着手机或录像或拍照，却不见媒体的人来采访报道。

厂外热闹得堪比过节，厂内却一片平静，只有零星几个员工坐在废钢的下脚料上抽烟。附近最高的办公楼顶上站着个中年男人，五层楼的高度，蒋森仰脸看他，勉强能看到模糊的五官。

下面抽烟的工友里有人向上喊：&ldo;老董，房顶上有啥？快下来吧。&rdo;

老董向下看看他们，过了一会儿才答：&ldo;你说我从这儿跳下去，他们能赔钱吗？&rdo;

&ldo;说啥屁话？你跳下去，你媳妇儿咋办？你闺女咋办？&rdo;

老董向他们喊：&ldo;到时候她们就能拿到赔偿金，过上好日子了。&rdo;

下面有个工友看情形不对，站起来开始往楼上跑，一个人拿起手机报警，另一个人则极力开解他：&ldo;钱能买命？到时候你死了，你媳妇儿又拿不到赔偿金，她一个人拉扯个孩子该咋办？&rdo;

上面久久没人答话，下面的人急了：&ldo;老董你可别干傻事啊！你快下来！&rdo;

蒋森在楼下看了眼表，静静等着。两分钟后，随着噗通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鲜血在蒋森身前汇成一滩小洼，方才还对答如流的活生生的一个人，身体因重创扭曲，瞬间变成了一颗烂柿子……

&ldo;有人跳楼了！&rdo;一声炸雷响在厂房里。

原本拥堵在厂外的人群呼啦啦全部挤了进去，警报声由远及近破开人群，闯进挂满横幅的工厂里。

地上的身体轻轻抽～搐了一下，然后一动不动，逐渐僵硬。

轻薄的魂魄像是刚刚醒来，从尸体上爬起来，一脸茫然看着周遭的景象。蒋森拿出手环，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与死者核对身份信息：&ldo;董奇利，男，四十二岁，跳楼自杀，死于内脏破裂。&rdo;

老董见他手里拿着环要套过来，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往后缩了缩脖子，问：&ldo;你要干什么？&rdo;

&ldo;我是鬼差，负责将你引渡到地府重获新生。&rdo;

老董微微张开了嘴，像是不敢置信，道：&ldo;竟然真的有地府。&rdo;

&ldo;祝您在介子空间……&rdo;蒋森的话音还没落，就被打断了。

老董祈求道：&ldo;能不能让我再多看两眼？&rdo;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周围的工友。

蒋森抿了抿嘴，最后冷冰冰地机械地说：&ldo;……抱歉，不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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