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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渊田不能担任飞行队长这个令人不安的消息传遍全舰，连村田都变得阴郁不乐。他烦恼地说：&ldo;渊田中佐不参加战斗恐怕会大大影响飞行员们的士气。&rdo;

副舰长插话说，&ldo;我们可以不必这样担心，因为英勇无畏的&lso;菩萨君&rso;将接替他。&rdo;对此，因脾气好而享有&ldo;菩萨&rdo;美名的村田笑了笑，然后张大嘴，说了一个字：&ldo;不！&rdo;[注：&ldo;悲剧之战&rdo;。]

祸不单行，渊田阑尾切除后不几天，源田又得了肺炎，发烧，只好卧床休息。[注：源田的陈述。]这两件不幸之事如果发生在当初去袭击珍珠港的途中，会把南云愁坏的，但这时他好像觉得他们对作战指挥毫无影响。至于草鹿这位头脑冷静的禅宗佛教徒，没有什么事情会使他感到不安。

许多日本人对于先兆十分敏感，而且水手们有迷信的传统。但是南云和草鹿都没有把这两个具有关键作用的年轻人的突然不能参战看作是恶运降临的兆头。当然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尼米兹正在中途岛及其附近准备&ldo;热烈欢迎&rdo;他们。

要是这两位参战的将军像美国陆军部上层人士那么紧张不安的话，倒是更可信一些。马歇尔刚从加利福尼亚州返回。由于估计日军可能会对那个地区进行杜利特尔式的袭击，他去那里整顿了防御工作。史汀生在日记中写道：&ldo;今天下午我们接到情报说，日本舰队实行灯火管制，已经开始行动。到时候了。下一步需要知道的是他们会在何处对我发动攻击。&rdo;[注：史汀生日记，1942年5月27日。]

第十一章　原则是不轻易冒险

5月27日13时52分，&ldo;约克城号&rdo;缓缓驶进珍珠港。弗兰克&iddot;杰克&iddot;弗莱彻海军少将站在舰桥上。他头发稀少，发色黄中带红，鼻子高耸，嘴巴呈一条线，下面是一个斗士般印着伤痕的下巴。这一切构成了一张粗犷的脸。但是他那褐色的眼睛却敏锐而又欢快，饱满的天庭后面有着一个讲求实际的头脑。要是穿上另一种蓝制服，他就很像是美国城市街区里一名体魄健壮、心地善良的爱尔兰血统的警察。在夜间如果哪一家酒吧过分吵闹，他会温和地用警棍敲敲门以示警告，如果真的出了麻烦事，他会毫不客气地进行处理。

弗莱彻是从艾奥瓦州参加海军的。他1906年毕业于安纳波利斯海军学校，曾先后在驱逐舰、战列舰和巡洋舰上服役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还做过多种参谋工作，1942年1月17日起担任第十七特混舰队司令。

弗莱彻赢得同事们的尊重，更多是因为他是个男子汉，而不是因为他是个将军。尼米兹的一位参谋说他是个&ldo;身材高大，脾气温和、惹人喜爱，却有些稀里胡涂的家伙&rdo;。[注：说这话的军官希望不披露姓名是可以理解的。]他曾遭到过一次沉重打击：他所率领的以&ldo;萨拉托加号&rdo;航空母舰为核心的第十四特混舰队援救威克岛没有成功。[注：见本书第一章。]人们普遍认为，用海军上将莫里森的话说，&ldo;威克岛之所以未能得救，原因既在于舰员的驾驶技术太差，又在于弗莱彻和派伊的优柔寡断。……&rdo;[注：《太平洋上的太阳旗》，第237页。]此后几仗，弗莱彻虽打得不错，但并不十分出色。

当&ldo;约克城号&rdo;慢腾腾地在深水道行驶时，弗莱彻&ldo;对这艘航空母舰受到的损伤感到非常难受&rdo;，并且&ldo;深为惋惜&rso;。但是，他无可奈何地说，&ldo;这种事在战斗中并不少见。&rdo;弗莱彻对&ldo;即将发生什么&rdo;或他将被拴在港内多久&ldo;一无所知&rdo;。完全修复&ldo;约克城号&rdo;，最悲观的估计是需要3个月时间。弗莱彻虽不这样认为，但也相信&ldo;要两星期或再多一点时间才能修好&rdo;。

将军离开瓦胡岛已有102天了。他多么盼望能登上那长着一排排棕榈树的宜人的海岸。&ldo;102天滴酒来沾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我当然要开怀痛饮。&rdo;[注：1966年9月17日对海军上搏弗兰克&iddot;杰克&iddot;弗莱彻的采访，以下称&ldo;弗莱彻&rdo;。]

整个上午，斯普鲁恩斯一边等待着&ldo;约克城号&rdo;的到来，一边忙碌着。到陆地上来稍事休息他当然高兴。但他又渴望早日同日本人干。他感到对手极有韬略、狡猾、勇敢，无所不用其极。因此，他开始认真考虑怎样对付这一威胁。[注：对斯普鲁恩斯的采访，1964年9月5日。]

下午2点20分，&lso;约克城号&rso;进港，正要减速进入第十六号泊位，一位参谋跑来告诉弗莱彻说尼米兹要见他。弗莱彻点点头，但却温和地回答说：&ldo;我得先去喝一口。&rdo;在那位下级看来，明智的军官是不会让四星上将干等着，自己却去悠闲自得地喝威士忌的，于是催促他：&ldo;将军，最好别这样。尼米兹上将要你马上去。&rdo;

&ldo;不，我要先喝一口再说。&rdo;弗莱彻态度坚决。最后，他还是先去喝了酒。[注：&ldo;弗莱彻&rdo;，1966年9月17日；&ldo;企业号&rdo;航海日志，1942年5月27日。]

稍稍喝了些酒后，弗莱彻与好友、第十七特混舰队巡洋舰分队司令威廉&iddot;沃德&iddot;史密斯海军少将[注：史密斯在日军空袭珍珠港时任金梅尔海军上将的参谋长。]一起到了尼米兹的办公室。他们看到这位太平洋舰队总司令仍像往常那样&ldo;镇定自若&rdo;，身边只有他的参谋长德雷梅尔海军少将。[注：&ldo;弗莱彻&rdo;，年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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