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梦的纯美和甜蜜,有的,只是梦中的无助和仓惶。
&ldo;公子为何会成如此模样?&rdo;纵是心神紊乱,隔着厚重的帷帐问话时,我依然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从容冷静。
帐外安寂,半天后药儿的声音才怯怯响起,解释:&ldo;公主那日走后,公子就再没醒来过。&rdo;
&ldo;再没醒过?&rdo;我锁了眉呢喃,既不解又怀疑。那沉睡散不过只有一时的功效,睡过几个时辰后,必定会自然醒来,怎会让无颜一觉睡到现在却未醒?
我盯着无颜的面庞仔细看了会儿,心念陡然一动,正待抬手解开他的衣襟时,帷帐突地被人掀开。
我回头,微微蹙了眉:&ldo;怎么?&rdo;
小丫头人站在帐外,脑袋却自拉开的帷帐间探了进来。眼见我瞅着她,她不由得抿了抿嘴,眉间忧愁时,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更是涌上了说不尽的担心和自责。&ldo;奴婢没有照顾好公子,愧对公主的嘱咐。这是公主留下的信帛,公子还未看。奴婢给带回来了。&rdo;她半垂了眸小声道。语毕,纤细的手臂伸入帐中,掌心上平摊着一卷未开封的银锻信帛。
我起身接过,看也未看随手便纳入了袖中。
&ldo;那日我离开后,你有没有寸步不离地守着公子?&rdo;
药儿怔了怔,随即歪了脑袋认真回忆起来。良久后她眸间一亮,抚掌道:&ldo;是了!那日下雪,公主走后公子又未醒,奴婢一人趴在窗棂上看了会雪花后,不知怎地就昏昏睡去了,直到傍晚才醒。&rdo;
这便是问题所在。
我叹气,问她:&ldo;那你是怎么和豪姬遇到的?&rdo;
药儿眨眼:&ldo;是她找来的,她说那间竹居当初本是公子命她找人建的。她听闻齐国危难的消息后便从晋国赶回来,途经山谷的时候想来竹居取点东西,这才遇到的。&rdo;
我揉眉想了想,心中犹自疑惑:&ldo;公子既然病重,你们为何到此时才想到回金城来?&rdo;
药儿低头,手指不安地缠上腰边缨络:&ldo;豪姬姑姑说齐国大乱,金城还不如山谷间安全,而且公子虽然昏睡沉沉却也没什么其他不妥。她还说她认识一个神医,必能有治愈公子的法子,只是……只是她出去找了十几日却没有任何音讯。后来,也就是五日前,公子不能再吞入任何药汁,奴婢着急,便私自带了公子下山回城。路上豪姬姑姑找到我,说是未能找到那神医,于是便只能带着我们到了菘山啦。&rdo;
神医?莫非是指东方莫?只是豪姬又怎会和师父相熟?她又怎知菘山秘道所在的?……
我沉吟片刻,脑中飞快地思索时,心中却又慌又乱。挥手让药儿先出了寝殿后,我走至墙侧,伸手推开了窗扇。
夜风冰凉,掠过脸颊时,带着丝丝冻入骨骸的寒。
我怔怔站在窗前,一时不敢回头去看那个躺在榻上的人,只抬眸望着静籁的夜空,深深呼吸,拼命想要让自己定下心神。
然而不行。
思绪骤然飘至半年前,似乎也是如眼前这般的情景:中军行辕的帅帐中,他垂死横卧静思塌,我却只能手脚无措地守在塌侧,紧张而又揪心地瞧着东方莫自他胸前拔出那些本该射入我身上的长箭。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他虽虚弱却依然醒着,甚至在东方莫一次次拔出箭镞、暗血横流时,他还偏偏能笑得无谓恣意。偶一扬眉勾唇,谈笑不羁间更是试图抹去那时我心头的难受和愧疚。
那时他说:&ldo;丫头放心。你既未死,二哥断不会甘心送命在你之前。&rdo;
那时虽有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却仍不忘瞪眼骂他:&ldo;胡说八道。不准再提&lso;死&rso;字!你若真死了,变做鬼我也拉着你不放!&rdo;
他叹气,似是好笑:&ldo;都说是鬼不放过人。如今人纠缠鬼的,天底下唯有你一个傻瓜。&rdo;
我咬唇,跪在塌侧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想笑,又想哭。挣扎许久,我终是卷袖擦去眼中的迷雾,凝眸看他,抿紧了唇不说话。
&ldo;咛&rdo;一声碎响,又一只箭镞落地。
无颜咬了咬牙,眉间不可自抑地拧在一处时,血丝沿着唇边缓缓落下。
&ldo;师父!你轻点。&rdo;我转眸望着摆弄无颜胸前的长箭如若拈花般轻巧随意的东方莫,忍不住一声抱怨。
东方莫抬手擦汗,冷笑:&ldo;要轻点?好!那你来拔!不痛死他才怪!&rdo;言罢他起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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