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在床上懒得动的封如故看如一这样为自己出头,笑眯眯地说:&ldo;多谢小红尘啦。&rdo;
如一动一动嘴唇,想重申一遍,叫他不要这样唤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下,最后只简单吐出两个字来:&ldo;无妨。&rdo;
……真麻烦。
如一捡起佛经,想,若不是义父所托,他才不会在这里替封如故处理这些麻烦的事情。
但与封如故住在一起,麻烦事总是免不了的。
屋外是一片毛竹林,风过时,竹声喧喧,淅淅沥沥的枝叶细响不止,和风而歌。
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在床上打了个盹的封如故被竹韵吵醒,迷迷糊糊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思考自己现在正身在何地。
……活像只睡晕了头的猫。
如一收回看向他的视线,把刚才就拿在手里没翻上几页的佛经往后翻去。
封如故抱着被子晕乎了一会儿,哑着嗓子问如一:&ldo;你听见了吗。&rdo;
如一:&ldo;什么?&rdo;
封如故侧身,躺在床上直勾勾看着他:&ldo;竹子在说话呢。&rdo;
&ldo;……&rdo;
如一觉得这人看人的目光就像是一只小鱼钩似的,直往人心尖上钻,他一方面为这份不庄重而皱眉,一方面又想知道封如故到底想说些什么,便顺着他问:&ldo;它说了什么?&rdo;
&ldo;它说今天中午的菜一点都不好吃。&rdo;封如故胡说八道,&ldo;……它还说,这里的菜做得太不合胃口了。&rdo;
如一把佛经放下:&ldo;那它说现在想吃什么了吗?&rdo;
&ldo;嗯……&rdo;封如故闭了闭眼睛,说,&ldo;想吃清炒笋片、炒藕片、香椿豆腐。&rdo;
对于封如故如此幼稚的变相点菜要求,如一嗯了一声:&ldo;还挺多。那就叫它给云中君做饭吧。&rdo;
封如故眼巴巴的:&ldo;……大师。&rdo;
如一不为所动。
封如故撒娇:&ldo;小红尘。&rdo;
如一假装没有听见。
封如故委屈:&ldo;我肚子饿。你管不管我。&rdo;
如一嘴角抿了抿,像是不耐烦再听他啰嗦下去的样子,干脆掩门出去了。
床上的封如故却微微松了一口气,溜下床来,转入屏风之内,速速宽衣解带,用竹管引入室内的天然冷泉简单沐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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