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敢拼,为什么我不行? 东风! 抓住那条龙! 它可以掀起西风,就也能掀起东风!河蚌特训 空中起了一些云,缭缭绕绕遮住银月,夜色彻底席卷而来,若是能从整个鄱阳湖上方向下俯视,可以见到这里只剩下两个大的光团。 这是两方人马在船上所点起的灯光。 星星点点的黄色小光点,粘连成片,映称着天边无穷的黑暗,仿佛倒映在人间的星河,好像在和天地做着对抗,不甘心于沉寂下去。 朱标叹了口气。 也是,不管是他们,还是陈友谅,都是在争,争这个天下,争大好的日月河山,争人道大势,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啪! 他狠狠一拍栏杆,转身拂袖就走。 立下了雄心壮志的朱标还没有走出去几步,迎面就看见了身披蓝色道袍散步的张中,他身上只穿着白色里衣,神色悠闲,手里端着一个大盆,活像夜里出来倒洗脚水的大妈。 “师父?”朱标收回一肚子的心思,奔过去要扶他,“师父,你怎么出来了?应该多躺一会儿才对啊。” 他再一看,张中盆里的赫然是隐隐流动的鲜血。 修士的血与凡人不同,并不会腐坏,也不会凝固,且有一些通透的玉质感。 修为愈高,越像宝玉,而张中的这一盆鲜血,已经简直像是一大块通透红玉了。 “不用你扶。”张中避开朱标,“小孩子家家,还没有贫道胳膊肘高,扶什么扶。” “那么师父这么晚出来做什么?”朱标并不生气,他知道这是张中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今天他紧张的态度可能让老人家欣慰了,所以现在有些不大好意思。 “出来晒月亮。”张中一撅嘴,指向盆里的鲜血,“为师这次吐了这么多的血,不能浪费了,抓紧着处理处理。” 他抬脚走向空旷地,继续道:“你爹这里人气最重,配合着月华,为师这血一定能大有用处。” “……啊,那我来吧!我来!” 朱标挤过去把盆夺下来,板起脸来:“师父,你该回去休息了。” “贫道……” “师父!我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瞒着周先生跑出来的,但是也该消停点了。否则我只能通知周先生紧看着您,您走哪他跟哪……” 一听这话,张中就站住了,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人给了他鼻子一拳,打翻了顶在额头上的颜料瓶。 这威胁太过有效,张中什么都没说,就把盆留下走了。朱标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是回了卧房才放心。 他四下张望一番,瞧上了船头的位置,拒绝守卫的帮忙,一个人登上了战船的船头尖。 这里阴影最少,并无船帆等物的遮蔽,而且毕竟是一船之头,就像人的脑袋一样,聚集起各种气来都很方便。 “师父这血确实灵气充足……” 将盆放下,凝视着里面殷红的液体,朱标忍不住叹了口气,血越“好”,越说明师父的法力深厚,越说明他的伤势不简单,想到这里,他心中更加愧疚。 回去以后一定要去趟钟山。 不管黄修竹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朱标认为自己都可以答应。 他转了身。就在这时,船下的湖水突然有了动静,这动静很轻微,很细小,但是瞒不过朱标。 一个小小的土黄色影子从水里一跃而出,扑通一声一头扎进了木盆里。 “?” 朱标赶紧扑过去伸手捉它,他本以为这东西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只戒备了周身的一点空间,没想到它竟突袭了别的地方。 很多时候事情总是就差那么一点也不会成功。朱标把它提出来的时候,一盆的鲜血都像是遇到了海绵,转瞬消失。他再看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个小河蚌。 它的一点沾着血液的白色的肉还露在外面,没来得及收回壳中。 “你把血都喝了?” “什么血?”河蚌发出闷闷的声音,好像是有点醉了一样,“你是谁?”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 喝进去的东西到底不能再吐出来了,即使吐出来师父恐怕也不会再要。 事已至此,没有办法。朱标皱眉观察了一会儿河蚌,把它直接装进了口袋里,跳下船头往回走。 朱标的船给炮炸了,他自然没有地方再住,老朱同志今夜一定会直接住在会议室里,他的房里没有人,也就便宜了他的好大儿。 门外的人不敢拦着朱标,朱标直接推门进去,抄起桌上的灯用火折子点亮。 灯刚亮起来,一只敦实的猫就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即使朱标现在心心念念要盘问河蚌,也忍不住朝着橘非多看了几眼。虽说门没有关紧,但缝隙也是不大的,没想到它都肥成这样了,竟然还能保留猫咪的特性。 橘非进来后先抖了抖毛,随后交代道:“老板,我把韩成和明明儿带回来以后,他们就自己走了。” “嗯,他们知道该去哪,你就不用再管了。” “老板,今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那道雷劈的是谁?” “是一条……” 朱标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道凄厉的叫声打断。 “是个混蛋!是个会遭报应的混蛋!” 朱标赶紧在门外甩了一个隔音的符咒。 河蚌从朱标的袖子里爬出来,笃的一声掉落在地,滚了几圈磕在桌腿上停下,整个身体颤抖着,上下蚌壳咯哒咯哒地响。 “雷”这个字的发音唤醒了因巨大的悲痛而短暂失去神智的河蚌,让它重新清醒起来,明白地面对妖生中天崩地裂的痛苦。 它还没有学过怎么讲脏话,所以只会把所有的愤恨和诅咒用在报应这个词上。 “它杀了所有妖怪!” “整个,整个龙宫,全都被雷给劈中了……” “它一开始就不是让我们来做徭役的,它就是,就是要我们去送死。” “不,不是我们,是他们,我还苟活着,我不配……他们一开始就注定要死了……” 河蚌在地上翻来覆去地哭,一会儿骂着黑蛟,一会儿说着虾蟹等妖怪,一会儿要自杀,一会儿又要去报仇,从桌腿旁滚到了床榻边,把能说的话都说尽了。 它只恨自己当时竟然一走了之,没有留下,哪怕和大家一起死也是好的。 它还恨自己弱小无能,不能和黑蛟拼命。唯一的天赋法术是藏在沙里,又能有什么用?难道要靠这个把黑蛟笑死? 橘非看着这么一个巴掌大的河蚌在房里滚来滚去,大声嚎哭,猫都傻了。 它的本性虽然不是很坏,但也不是那种善良的妖怪,不然也不会干出曾经那些错事来,呆在朱标身边久了,虽然略有感化,却还没完全扭转性子,现在见了河蚌的样子,并不十分同情,只是好奇与惊讶并存。 “老板,它怎么疯了?” 朱标瞪了它一眼:“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哦。”橘非有点委屈,但是还听了话。 河蚌似乎是哭无可哭了,蔫蔫地呆在一处,再无动作。 朱标觉得它应该已冷静下来,于是出言道:“在下朱标,是朱元璋的长子,关于黑蛟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所以……” 没想到河蚌一听就有了反应,颤动起来,叫道:“你是朱元璋的儿子?” “我是。” 老朱同志的名头已经大到妖界去了? 河蚌还记得虾兵提出的那个主意。它就是为此向上游的,也正是因此成了数万水族中唯一的幸存者。 它很快地重新振作起来。它想到虾兵和蟹兵,想到了老龟,想到了鲛人和她们的鲛绡,还想到了那一只小虾米。 千千万万个愤怒的魂魄似乎在河蚌的体内复活,给它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让它快速成长。 “我要把我的故事告诉你!请你听一听。” 河蚌极快地吐出一句话来,也不管朱标听清楚没有,愿不愿意听,听了又会是什么反应,它把高百龄来访,自己偷藏沙中,水族们商议还有雷劫降临的事全讲了出来,末了去观察朱标的神情与反应。 朱标听了它的话,心中只有果然二字。 这一次橘非又忍不住插嘴了:“你不用着急,我们本来就要杀那条蛟龙,已经在准备了,是吧老板?” “确实是这样。”朱标也顾不上训斥它,点头应声,想先安慰安慰这个小河蚌。 河蚌踌躇道:“你是朱元璋的儿子,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你们这里有名的修士?啊,等等。对了,你已经说了要杀它,是谁要杀?是谁要杀?” 它急切地问了两遍,把目光投向橘非,似乎只要橘非一说名字,就会冲出去找人。 “啧啧,你这个小贝壳没有脑子。”橘非摇摇尾巴,伸出一只爪子来对着自己胸口点了点,“当然就是我们要杀!” “你们?” “不错,就是我们。”橘非道,“刘伯温可是已经算出来了,能杀黑蛟的只有我们家公子!” 河蚌晕晕乎乎的,又去看朱标。 “说话没个条理,先出去。”朱标一把提住橘非的后脖颈,把它揪了出去,“去找我师父,哄他老人家开心。” 砰的一声关上门,朱标把锁插上,在上面重新贴了好几个隔音的黄符才回到房间中坐下。 几声幽怨的喵喵声响起,片刻后不见,橘非走了。 河蚌跳上桌子,追问道:“刘伯温是谁?他既然能算出黑蛟该由你杀,有没有给出一个详细的法子来?” “能算出是我杀就已经不易了,再能算出办法来还要人做什么?都听命令活着不就好了?” “可是,可是……”河蚌不愿意说出来,它对人类虽然不了解,但能从身高上看出朱标年纪尚轻。 年纪轻的人,就和道行不够的自己一样,能有什么本事,能有什么用呢? “不要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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