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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不，我说的是更久以前。&rdo;

&ldo;是吗?&rdo;

他肯定的点点头，&ldo;你不记得没关系，总会想起来的。&rdo;说完他又转过头，脸冲着椰幽纯，&ldo;知道吗，你听到了许多不该听到的话。&rdo;

&ldo;那又怎么样，我还拍了你的照片。&rdo;椰幽纯看着裹子，&ldo;在沙漠里，你骑着骆驼，裹子竟然没告诉我。&rdo;

&ldo;哦，怎么你已经知道了。&rdo;裹子吐了吐舌头，带着些许歉意地笑了。

&ldo;可那又能怎么样，你还想从这里出去?&rdo;

&ldo;你很快就会知道的。&rdo;他还盯着裹子看，&ldo;裹子，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也许我们还会见面的。&rdo;

&ldo;你要休息吗?&rdo;

他摇摇头，&ldo;已经不困了。&rdo;他这样说着，可头却垂了下去，脑袋很重的样子，全身跟着放松下去，缓缓倒下去，直到完全倒在床上。

&ldo;你怎么了?&rdo;裹子用手推了推他，一动不动，再推推，还是没反应。他又便使晃动他的身体，可是无论怎么摇，他都个睁着眼睛的沙袋，毫无反应，只是大睁着两只眼睛。椰幽纯也弄不清怎么回事，急忙用手指去掐他的人中，这一掐不要紧，白色的污秽物从他的口里吐了出来。&ldo;那是什么?&rdo;裹子的举动又令椰幽纯吃了一惊，他竟然毫不犹豫地蘸起一点那东西塞在嘴里，又吐了出来。

&ldo;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rdo;椰幽纯放下查特，大声嚷道。

&ldo;不像是毒药。&rdo;

&ldo;你的味觉就那么灵吗?&rdo;

裹子摇摇头，&ldo;快!叫狱警来。&rdo;一切都出乎裹子的意料。于是椰幽纯冲着门外大声叫着，很快，狱警就冲了进来。

&ldo;发生什么事了?&rdo;当狱警赶到的时候，查特的口里已经不再吐白沫了，无暇顾及喷在身上的秽物，裹子一把抱起了查特，&ldo;快，把他送到医院去!&rdo;几个狱警试图帮着抱住查特，裹子推开了他们，夺门而出。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他不能出什么事。一口气跑出了楼，警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查特被第一时间送到了医院，推进了抢救室。椰幽纯他们这时才姗姗赶来。

&ldo;情况怎么样了?&rdo;

裹子只是摇摇头。他捏捏自己的鼻子，像只不安的公鸡来回踱着步子。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很快，查特就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ldo;他怎么样，怎么这么快?&rdo;死了吗，眼睛始终不肯闭上。

医生摘下了口罩，&ldo;他没什么事情，据我观察，一切正常。&rdo;

&ldo;什么，一切正常的人会无缘无故倒下去，不停地吐白沫吗?&rdo;

椰幽纯看看查特，既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也看不出好的迹象。他就那么躺着，大睁着眼睛。

第二天，医院对查特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意外发现，他已经是胃癌晚期了。一个胃癌晚期的人像只猎豹一样奔跑在沙漠里，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三个月后，他死了，睁着眼，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的死因却很奇怪，是全身性的血液栓塞，并不是想人们预期的那样死于癌症。他的全身性血液栓塞和失去一切知觉都无法得到科学的解释。裹子隐隐地感到，事情也许并没有结束。他的死因同样震撼着裹子的心灵，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疾病了，第一次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ldo;我们回去怎么交差?&rdo;椰幽纯很沮丧，裹子比他更沮丧。

&ldo;不知道。那是很重要的画，也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rdo;

&ldo;你说什么?&rdo;

裹子摇摇头，&ldo;没什么。&rdo;

最近几天里，裹子一直徘徊在现实与回忆之间。不停地回忆，似乎回忆已经成了现实，现实也等同于回忆，难分彼此。现实与回忆犹如两条看似相交的平行线，你永远也别指望它们能够沟通起来。脑子里的弦绷得紧了些，想找个人排解一下，而在这座城市里，瑰玛是唯一认识他的人，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ldo;喂，&rdo;裹子略带尖细的声音通过无线信号传了过去。

&ldo;是你。似乎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rdo;不等裹子回答，她就挂了电话。裹子摇摇头，翻着脑海里面的电话本，先是椰幽纯。他拨通了电话，无人接听。他又想起另一个名字，拨了过去，同样的结果。&ldo;怎么回事?&rdo;他看看手机屏幕，信号显示是满的。阿嗔，他想起了她的号码。看看天空，夜已深。裹子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她，只是发了一条信息，信息很简短，只有一个字，&ldo;安。&rdo;他刚刚合上手机，居然就回复了。

裹子打开手机，是一张笑脸，裹子回复到，&ldo;夜深了，怎么还没睡觉?&rdo;

很快就又接到了回复：&ldo;因为一直在等…&rdo;

夜空中，刚巧一颗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光晕，在夜空中自东南向西北运动，发出暗淡的光，似乎就像希望这个东西，总有一点点光亮，却很暗，暗到稍不留神就会忽略它的存在。&ldo;真的想你了。&rdo;裹子呆呆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都记录下她美好的笑脸，天空一样美丽的脸颊，刚刚才流过两行晶莹的雨泪，洒在地上，渗进土壤中，转眼就出了彩虹，灿烂的微笑，永远也忘不了，那是一份豁达，一份开朗，一份乐观。不觉中，裹子的脸上浮过一丝笑意，是对往昔岁月的眷恋，是对浮华躁动心灵的慰藉，也是对繁重到无以复加的苦闷的一时解脱，那美好的一刻，已经分不清是他还是她在笑了。裹子的心跳得比平常快了些，他的手指已经按下了第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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