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上一期节目都是睡沙滩上,早早就做好了再在地上睡一周的准备,不过还是略有犹疑,“不然,拿帆布包垫垫?”他之前被小螃蟹夹过脸,这地看着虽然挺干净,但晚上草里会不会有虫啊…江璨说:“这是尼古树。”一种不怎么常见的棕榈树。他没有过多解释什么,找住处就三个要求,宽敞,地势高,方便隐藏。至于别的…江璨直接把袖子撩起来,走过去微微仰头,旁边两人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弄的,就见骨节分明的十指翻飞,蒲扇状自然错落的叶子就很快凝结成一片细密的穹顶。就像是拔地而起的柱子顶端,蒲扇形状的长叶相互交织,勾结生长出一个奇妙的房子。陈则眼睛都睁大了,他走到屋顶下面,感觉光都暗了许多。除了树与树之间,树的另一边枝叶也被江璨交叉起来,全部弄好后,他把背包里的石头往外一倒。沉重的石头掉在地上哐当一声。金城一愣,“你一直背着的,是这个?”他看江璨背包鼓起来,但健步如飞,甚至连汗都没出,还以为是大包的棉花。江璨应了一声,意识到金城还一直盯着石头看,还皱着眉头很严肃的样子,就把脚放在上边踩着。哎,觊觎得如此光明正大,多少有点不合适了前辈。金城收回目光,一只手把兔子托着,另一只手把包递过去,“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他的包里只有一个空瓶子,底下贴着张“世界上最后一瓶空气”。江璨接过来放在一边,说:“你在附近找点软树枝回来就行,不要跑远,如果有能吃的东西就更好。”顿了顿,又道:“带陈则一起吧,附近有水源,把布挡在中间,说不定能捞到鱼。”说话归说话,他的的注意力仍放在自己手里的帆布包上。衔在衣领的摄像头,随着江璨的动作也近距离地拍摄着,连同哑光布料上并不明显的logo都清晰很多。远在另一座山头的导演组,对此很满意。他们发这个包,表面上看类似于盲盒的盒子,用处是为了不被其他人窥探宝藏…其实,是接了广告。每个嘉宾要保护的宝藏都没有提前曝光,这样,观众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也就更容易注意到包包,等出现次数多了,弹幕再那么稍微引导一下,天啦撸,这是多么缜密的逻辑,多么自然而不做作的宣传!但谁能想到,有的人丧心病狂到连一只包都不放过?导演众人慈祥满意的微笑还挂在唇边,就只听滋啦啦几声。镜头前的少年人前一秒,还在仔细地看缝合的针脚,三百六十五度展示背包的精致,各种静谧温和,后一秒,凶残直白地一撕一扯,背包大卸八块,变成大块大块的帆布和一根一根的布条。弹幕也猛然热烈起来。宣传助理颤抖着手点开几个一看,险些没忍不住对天长哮!不!广告兄!你怎么了!投资商金主大大,我对不起你!“哈哈哈哈什么垃圾质量,野外求生是不是好穷一剧组。”“真的有这么丝滑吗?”“古有庖丁解牛,今有江璨撕包。”“虽然但是,这玩意能干啥用?垫地上薄薄一层也硌得慌吧。”“话说,只有我纠结那个屋顶到底是怎么捣鼓出来的?所以怎么又编起来了?编草席???”…天色很快就暗下来。夏天的雨细密而嘈杂,在落地窗上拉出一道又一道明亮的水渍。时间过了两点,闹钟嗡嗡嗡地响起来,沈秘书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看到窗外的浓郁的乌云时一顿,摁亮了秘书室的灯。下午的工作是早就筹备好的,他把资料挨个输送到裴与墨的电脑上,带着要签字确认的文件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却没有声响。再进去一看,没有人。真罕见,裴总居然还没醒吗?站在休息室门口,沈秘书想到下午一堆事情,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是个布局很简单的房间,和邻着的办公室一个风格,简洁寡淡,除去薄被下仍闭着眼的裴与墨,几乎没有居住过的痕迹。睡着的裴与墨和平日里冷漠阴鸷的模样全然不同,仿佛收敛了全身的刺,苍白得有些没有防备的脆弱。但这样的裴与墨只出现一瞬,就很快恢复成寻常的样子,他坐起来,攒着些许戾气的眉宇见到来人,微微松开,又重新拧起。这样的神色实在不能说是好,沈秘书忍不住往后退,“裴总,您不舒服吗?”裴与墨哑声:“出去等我。”沈秘书进外门时他就听到了,但不知怎地有些被魇住了。一直到坐在办公室里,笔尖在纸张上划出一道道杀伐果断的墨痕,裴与墨还是没能忘记那个不知所云的梦。是梦吗?或者不是。过去的记忆太过模糊和琐碎,又覆盖上大片的杂色,裴与墨分不清是真是假,但也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确实难过了伤心了,会跑到花园的围墙下坐着。就是那个时候了。自己变成了个小孩子,穿着白白的裙子,留着长长的头发,夜里蹲在墙下哭。哭着哭着,又来了一个小孩子。身量比他高一点,唰唰唰就从墙上跳下来,动作熟练极了。他们好像很熟悉,他也坐在墙角,跟他聊天,嬉笑,还拿出皮筋给他扎了个歪歪扭扭的辫子。头发被拉扯得很不舒服,那个孩子把掉下来的头发若无其事地塞在裤兜里,清清嗓子,保证说他回去会认真地练习扎头发,以后给他编天底下最好看最漂亮的辫子。月亮格外皎洁,银白的月光如霜雪般垂落,但男孩的脸隐在光影下,怎么都看不真切。可纵使如此,梦里的裴与墨也知道,他生着双天底下漂亮的眼睛。或是真的睡糊涂了,江璨那双澄澈的眼睛突然出现在眼前,眼尾上扬,笑起来微微眯着,灿烂又和煦。案上持笔的手一歪,笔尖微微斜开,在白纸上迸出一粒突兀的墨痕。或许是因为联想到了江璨的缘故,沈秘书拿了文件再次敲门进来,裴与墨的视线竟手也…紧紧地握着第一句话出口,剩下的话就要好说很多。沈秘书想到电话那端的形容,就忍不住悲愤起来,他继续道:“裴总,您不知道,那一个当红小生,一个正片视帝,两人如狼似虎,一左一右地把江璨围住,非要江璨选一个,这选一个,就是拒绝了另一个!江璨被逼得步步后退,可怜见的,害怕得眼睛都不由湿润起来…”噼里啪啦一大堆,嘴皮子比汇报工作时利索得多,声情并茂得仿佛江璨被堵在角落里时,他就是旁边的墙。裴与墨苍白的指尖敲了敲,眸色淡漠冷静,眉头不动声色地蹙了蹙。沈秘书口中那个委委屈屈的,不得不在是拿了我的资源跟我酱酱呛呛,还是拿他的资源跟他酱酱呛呛中二选一的小可怜,他怎么听,都不像是一拳可以打碎半面墙的江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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