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动情深处,宇文清低首轻吻上她的手背,萧观音惊骇异常,急急抽出自己的手后,欲退却已退无可退,愈发惊惶心乱,低首轻道:&ldo;别说了,这不应该……&rdo;
&ldo;是不应该,可情难自抑,如之奈何&rdo;,宇文清的声音,似带着自嘲之意,又有着深深的惋惜与慨叹,&ldo;观音,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去年春日,与你成亲的人,是我而非二弟,若我早些认识你就好了,赶在二弟与你定亲之前,枉我与你兄长,在那之前已经相识数年,却一直不知,他有你这么一位妹妹,若我能早一些认识你,哪怕就在你成亲的前一日,而非在你与二弟的婚礼上,才第一次见到你,那就好了……&rdo;
&ldo;我知道,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话听在你耳中,或许十分轻浮,但,不是那样的,观音,我是真心待你,&lso;真心&rso;二字,我从前也以为宇文清不会有,可我错了,那是因为从前的宇文清,不知这世间有位女子,名叫萧观音。&rdo;
&ldo;观音&rdo;,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想从她这里,得到哪怕一丝回应,却听她在长久的沉默后,轻轻地道:&ldo;我只希望今夜是一场梦,我所听到的,都是梦话。&rdo;
其实是意料之中的回应,只是明知如此,之前却还在心底,隐隐期盼着什么,宇文清沉默片刻,低声问道:&ldo;若今夜之事真是梦,于你来说,是……噩梦吗?&rdo;
&ldo;……殿下错爱,我承受不起&rdo;,并不关心男女情爱的萧观音,万没想到雍王世子,竟对她有这样的心思,她无法回应他什么,只能将事实强调与他听,&ldo;殿下是升平公主的丈夫,而我,是宇文泓的妻子。&rdo;
长期积攒在心中的不甘与妒念,都似随着这后半句,涌上宇文清心头,平日里,她作为妻子,对二弟点点滴滴的关心,那一夜,隔着一道明窗,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她的丈夫打横抱起,被&ldo;名分&rdo;二字,束缚地只能转身离去,夫妻名分,不仅一直是紧紧束着他情意的枷锁,也让萧观音,不可能逾矩半分。
这锁,并非牢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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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思念
长久的沉默后,惊雷声隐,雨势也渐渐转小,淅淅沥沥地落在舟舱顶上,落在舟行的池水中,沙沙声响,一片暗色细雨声中,宇文清低声问道:&ldo;你喜欢他吗?&rdo;
良久的无言后,是她再一次表明名分,&ldo;他是我的丈夫。&rdo;
佛心未动,黑暗中,宇文清微弯唇角。
一场雷雨,下了有大半个时辰,雨停了,生辰宴也散了,赴宴的宾客,陆续离开雍王府,裴明姝则因妹妹观音仍在府内,并不着急离宴,等人走尽,方才离席往长乐苑去,但,她人尚未至长乐苑,才走到附近时,却远远看见本应醉睡在长乐苑的观音妹妹,竟在外面和世子殿下走在一处。
虽然长乐苑旁,就是世子殿下所居的云蔚苑,观音妹妹可说是同世子殿下顺路,但醉酒的观音妹妹,本该身在长乐苑内才对,怎会在外和世子殿下一处……而且,观音妹妹和世子殿下之间,怎么瞧着,二人气氛有些不对劲?
裴明姝因怔忡不解,在一株花树后,顿住脚步,无声凝望着远处的二人,雨后的凉风中,萧观音渐走至长乐苑大门前,停下脚步,微低着头道:&ldo;殿下请回吧。&rdo;
自他剖陈心意后,她便不再唤他&ldo;大哥&rdo;,言语行动上,俱进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他以顺路保护为由送她回长乐苑的路上,她也一个字没有与他说,至此刻,方才开口&ldo;赶人&rdo;,风摇明灯的夜色中,宇文清望着身前微垂着头的女子道:&ldo;今夜之事,是我唐突了。&rdo;
萧观音垂首沉默片刻,低道:&ldo;今夜,又一次承蒙殿下相救,观音心中感激不尽,自嫁入王府以来,殿下屡屡施以援手,待观音恩情深重,他日若有机会,可回报殿下恩情,观音定不敢辞,只是除恩情之外,再无其他,观音对殿下,唯有感激二字而已。&rdo;
宇文清对此未说什么,只是道:&ldo;在长乐苑歇息半夜便走吧,这半夜,我的人会盯着这附近,但凡有何风吹草动,便会禀报于我,护你周全,今夜过后,如无必要,暂不要再回王府,离母妃与父王,越远越好。&rdo;
在溶月池小舟之上,在她的询问下,世子殿下告诉了她今夜可能发生的险事,一想到今夜之事,有可能是雍王妃故意安排,萧观音便觉齿寒骨冷,生性温善的她,犹不敢相信她声声柔唤&ldo;母妃&rdo;的那个人,会对她做出这样的莫名而又心狠之事,在宇文清的温声嘱咐下,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再一次问道:&ldo;今夜之事,真的是母妃……有意为之吗?&rdo;
想来依她性情,怎能想到自己的婆母,会设计她这样可怕的险事,宇文清望着萧观音眸中的难以置信,心中浮起怜爱之情的同时,同样清楚,此事依母妃心志手段,绝对做得出来,只是他尚不明了,母亲此举,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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