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岁岁姑娘为什么会看他,她应当是不知晓他在暗中保护她的才是。应当只是他自己想多,看错了。楚祈进门便越过人群一眼看见了岁岁。她已经哭过了,眼里还蓄着泪。衣裳上湿漉漉的沾满了尘土不说,人也瞧着落魄,可以说是狼狈不堪。尤其是侧脸的掌痕极为清晰,楚祈的脸色倏尔便沉了。“王爷,妾身——”楚祈毫不留情面,直接略过了她也不顾程锦茵脸色的难看。他抬起岁岁的下颔左右看了又看。一时之间摸不准楚祈的心思,岁岁的指尖紧张地抠了抠水盆,不安地颤声道:“王爷……”“这便是你的保护?”岁岁一愣,以为是他在指要保护好自己的脸这件事,但周宁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自己下去领罚。”“是!”周宁自知是他藐视了王爷的命令,这三十棍是他该受的。“这伤怎么来的?”楚祈这回是在问她了。岁岁的眼眸闪了闪,刚欲开口却被缓步上前的程锦茵给打断,她笑得讨好,“王爷有所不知,是妾身想要让青叶帮岁岁姑娘浣衣,岁岁姑娘不愿,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水溅到了妾身身上,受了惊吓,青叶这才出手小施惩戒。”岁岁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安安静静地好似不存在般。楚祈嘲弄一笑,看了眼岁岁又看了眼程锦茵的衣裳,一个湿透了一个却干干净净。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程锦茵完美无缺的笑颜便有了裂痕,显然是发现了自己的漏洞。“这便是你所说的小施惩戒?”程锦茵听出了楚祈话中的不满,赔着笑连忙找补,“此事确实是青叶不对。但她也是护主心切,情有可原,总归心是好的。”也不知楚祈究竟有没有听进去这一番话。他只是抬手将岁岁勾入怀里,全然不顾程锦茵难堪的脸色,用手背轻轻蹭过她肿胀的伤痕,又拭掉了她唇角的血。听到她嘶——得一声痛呼,冷笑里有几分说她活该的意思。“本王觉着你说的有理,”楚祈这话才说了一半,程锦茵便是长吁一口气,以为事情能够揭过。才笑到中途,他便凤眸一扬,将岁岁给推到了程锦茵面前站定,“打回去。”程锦茵愣了,岁岁也不例外。她侧目看向楚祈,只见他慵懒随意地看向她,眼眸中有几分隐怒。“没听明白?”楚祈显然已经怒极没什么耐心了,他淬了冰的眼神看向程锦茵,薄唇轻吐,无情冷冽——“本王让你打回去。”讨好程锦茵的身子于风中摇摇欲坠。她几欲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楚祈,她自以为了解他的性子,却在此刻被击得体无完肤。但楚祈就连一眼也未曾留给她,只留下了颀长挺拔却裹了寒霜的背影。不仅仅只是她,无人敢言。不是说王爷这些日子都没想起岁岁,根本就已经将她给抛之脑后了吗?现在这又算是什么?程锦茵几欲是要将下唇咬出血来,她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岁岁,眼里写满了“你敢试试”的威胁。岁岁方一后退,楚祈的手便揽了过去,将她带入怀中。“打了你几巴掌?”声音平静至极。可若是了解他的人比如周宁,自是知晓他这是风雨欲来的语气。他一向运筹帷幄情绪也极少失控,却唯独在面对和那一个人有关的事情时会失了理智,甚至是歇斯底里。周宁跟着楚祈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年前,对于王爷过去与自己那位未婚妻之间的事情并不甚了解。他只知晓当自己亲眼看见这位在传闻中鹤骨松姿,清冷绝尘的珩王时,觉得他并不与传言相符。因为他瞧着半点也没传闻中形容的影子。颓废、嗜酒、眼神空洞,只会在嘴里嘀咕着“我错了”之类的话。这便是周宁对王爷的第一印象。在昏暗且散发着酒臭味的书房里,楚祈烂醉如泥地趴在书案上,手掌里提着什么丁零作响。那之后周宁便很长时间没再看到那串环佩,直到前几日王爷将那拿出来挂上腰间。他并不能够切身领会带过他的前辈曾感叹过的“王爷对未来王妃一往情深”这句话的内涵,但却在轮休时听到了他们在见了岁岁姑娘后悄悄背着王爷嘀咕的话——“真是太像了。”或许一直到今日领罚,周宁才明白了赵家嫡女对王爷的真正含义。那是哪怕只是一个替代品,也绝对无法容许被他人触碰一毫一厘的珍贵。再度听到岁岁一如既往嗫嚅又温软的声线后周宁方才自回忆抽离,他轻微抬了一下眼皮不敢细看。只知岁岁姑娘正被王爷锢在怀里,垂着眼眸悄悄落泪,“……就打了一巴掌。”“就?”楚祈冷笑一声,看向了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青叶,最终还是先落到了程锦茵身上,声音随意慵懒,“那就双倍奉还吧。”倒也不能让她打得太多,到头来还伤了手心疼的还是他。看岁岁站在原地没动,楚祈挑了一下眸,染上了几分不耐,“你想让本王说第三遍?”岁岁一个激灵,连忙摇头往程锦茵面前走去。“王爷!我可是您的女人!”再多的语言都变得苍白,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爱了数年的男人竟当真如此无情。她声泪俱下地哀嚎着企图勾起他的半分同情。岁岁瞧见楚祈倒确实是被她的话语勾得一顿,停下了整理衣袖的动作。她耷下眼皮,程锦茵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刚欲再说什么,楚祈却是皱眉道:“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不是本王的女人。”程锦茵的泪都僵在了脸上,就连青叶都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望向了自家主子。成婚两年,他们竟还不曾圆房。岁岁低垂的眼睫轻微的震颤着,瞧着好似惊慌,却也掩下了她眸中稍纵即逝的讶异。“你还在等什么?”岁岁没再耽搁,这两巴掌远比在场所有人所预想的要来得迅疾。甚至就连周宁都一个晃神没看清她干了什么,就只听到啪啪两声,看到程锦茵左右各偏了下头就结束了。“夫人!”青叶连忙爬过去,发现程锦茵的脸甚至被岁岁的指甲挠出了血,她发着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他们为什么会觉着岁岁好惹的?青叶忽然觉着自己大错特错,或许她根本就不是她们表面上瞧着的那般无能怯弱。唯有楚祈双眸间多了几分兴味。“过来。“程锦茵还愣在原地,楚祈却只想着岁岁。岁岁将手背到身后一步一挪,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他的面前。楚祈自是不会落下她的小动作,他无比自然地捉住了她藏在纤腰后的腕骨,牵至眸下。待看清后拧了眉。那葱白的嫩指渗出血来红得刺目,圆润的指甲也有几处劈了去嵌进肉里,疼得岁岁直哭又不敢吭声。这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能将自己给折进去。亏得他方才还在感叹这小猫爪子还挺利的。“周宁,你去让人把伤药取来。”眼下楚祈也没了耐性继续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当初娶他不过是为了顺程家的心思稳固势力。他从未给她过一分好眼色,以为她应当是个心中有数的。楚祈直接将岁岁打横抱起径直就朝小院而去。唯有周宁应了声是,听到了在王爷走后程锦茵低低地哭出声来,有些不忍地摇摇头。虽说他今日也是才知晓王爷竟是都未曾与这位侧夫人圆房。可饶是如此,整整两年了,这位主子竟还是完全不清楚王爷的性子么?楚祈对她一份感情都无,就算她伤得再重哪怕是死在他的面前,他恐怕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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