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闻言带头坐了,匡勤和刘跃便也坐了。冯锦亲自为几人倒酒,“本来射赛结束我就当做东请各位喝酒,只给这事儿那事儿的错过去了,倒叫勉章抢了个先,这还怎么沉得住气?”匡勤笑道,“侯爷事忙。我是还愿,也没顾及旁的。”“顾及什么?”冯锦一脸春风,“官署挨着官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新任了职请顿酒吃不正常么?老大人们都是夫子性子,朝中统共就这么几个年轻人,亲热些随意些,皇上必不见怪,王兄觉得是不是?”“父皇从前最是随性,”谷梁初说,“有事没事都和将士们在一起,练军时候板着面孔练军,不练就脱了衣服聚起来喝酒吃肉,半点儿都不拘束。”“是嘛是嘛!咱们都不是文臣,只管男儿本色!”冯锦举起杯来,“今儿就不脱衣服了,却得喝高兴了,这里除了弓司尉都是我的哥哥,先干为敬!”几人一起干了。唯有弓捷远笑笑地,用筷子尖儿捅着一块蹄花,没去摸杯。作者有话说:大多数时谷梁初的情绪都很稳定,小可爱们是不是觉得张力不够啊?见分晓刘跃胜出冯锦看向他的眼神笑意颇浓,“怎么着司尉?说你比我年小,便就不给面子了么?”弓捷远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正是为了给面子我才来的。最近有些不爽利,正在吃药,若非侯爷请酒,真不敢冒影儿,不差别的,就怕被人误会拿乔。”冯锦立刻问他,“怎么个不爽利法?”弓捷远见许匡刘三人都看自己,心里目的达到,便不吊人胃口,“就是疲惫,想是累着了。”“王府事务恁般繁忙?”冯锦自然又问。“侯爷都收了公孙优去用,还不晓得?”弓捷远说。“哦!”冯锦做出恍然之状,“那些东西还敢继续动王府的心思么?实在该死。”许光立刻便说,“京都重地,岂容宵小横行?”匡勤则更实在一些,“王爷的府兵可是不大够用?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侯爷能管。”“王府护卫的事,我自然应该操心。”冯锦却说,“各位都在皇城供职,也当知道,十二卫里能称高手的又有多少?分拨容易,想要捡些精良可是难了,多给添些用不上的,反要费神约束,只怕王兄不乐意要。”匡勤听了就道,“侯爷说的也是,若论能耐,比得过司尉的没有几个,劳累些个也是无法。”弓捷远不贪虚名,“我只善射,拳脚刀剑皆是末流,不堪给几位提鞋。”许光和匡勤齐说“司尉客气”,只有刘跃认真看看他脸,“司尉瞧着确有虚弱之相,在吃什么药呢?”弓捷远见他竟然放在心上,答话便也认真,“都是寻常滋补药材,王爷开恩,特从太医院里讨的,品质上等,才服几日,已经有起色了。”刘跃听过点一点头,“寻常药材便罢了,若有难找的,王爷和司尉不防来同卑职说,家里姑丈是卖药的,不敢说应有尽有,手里多少存着一些珍稀。”弓捷远闻言不由想起朴清娘家也是做药材的,自然看看谷梁初。谷梁初也露一点儿兴致,“这实在好,虽说守着个太医院,刘侍郎家里有大买卖也是倚仗。”刘跃笑道,“可算不上是大买卖,姑丈就在京里开个店铺,收点儿卖点儿挣个差价而已,跟王妃家里那种几省通运同营的生意可比不了。不怕班门弄斧,只是仗着近便。”原来朔亲王有做大买卖的岳父也不是秘密,弓捷远只瞧热闹不说话了。“开在京里?”谷梁初仍然神色平淡,“一直在燕京还是跟着刘侍郎从南京迁过来的?”“一直在燕京,”刘跃答道,“就是东城的无恙堂。”谷梁初点了点头,不再做声。冯锦笑着接话,“要说刘侍郎家风水实好,大人主管天下刑名,膝下却养了两个好文官,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国子监,照这么推法洪飞兄也该走章句的,却又子承父业进了大理寺,一门文武双全还不够晃眼睛吗?家里还支着买卖!”刘跃谦逊摇头,“姑姑嫁人很早,彼时父亲还未入仕,实实在在的小门小户,所以夫家选得非常普通。若是有房有地日子好过,也就不必拿钱资他开这铺子,士农工商,总是贱位。再者父亲并非首官,掌管天下刑名的话实不敢当。”“哎,”冯锦说他,“洪飞兄如何只管韬晦?贵贱不当什么,兜里总有钱用才是实的。刘大人的尚书之位指日可待,此事人皆有数。”“是啊!”匡勤跟着附和,“我实艳羡。”刘跃忙道,“匡兄说笑。”冯锦就又哈哈起来,“你们三个首官之子,一样的家世一样的品级,都是名门之子少年英雄,彼此谦逊个什么劲头?今日便畅快些,先浮一大白,去了那些客套客气。”“是了!”谷梁初又开了口,“座内孤最年长,捷远最幼。从头数下来,都是出身尊贵自己也有本领的,只说这些就没意思,既是朋聚之酒,且要随性恣意才有味道!”匡勤便站起身,“不瞒各位,若论放浪形骸,我可是给祖父骂大的。王爷和侯爷既如此说,我就不拘束了,酒里话间若有过分之处,各位宽我些个!”酒桌上,自然得捏着酒盅说话,匡勤讲完便即仰头干了。“这是男儿样子,”谷梁初的目光迎上他的眼睛,露了赞许。众人闻言便真随意了些。几个人酒量都好,很快喝光了三四壶佳酿,气氛越来越见松弛。弓捷远自己吃掉了一盘子蹄花,肚子饱了才觉得腻得不成,自个儿要了茶来,一边慢啜一边琢磨着几个推杯换盏的人。冯锦见他不怎么说话,暂时丢了别人,凑到他跟前来轻笑,“酒俗茶雅,跟司尉一比,我们都是浊物!”“侯爷这是笑话人呢?”弓捷远稍稍睨视着他,“谁不是须眉臭男人吗?我把几只猪的脚筋都给吃了,不兴去去油啊?”“我哪会笑话你?”冯锦亲热地揽着他的肩膀,“是真艳羡。自问生得也不丑,就是没有司尉这种清俊气息,倘若……嗐,也罢了!不说这个。”弓捷远奇怪地看他,“怎么觉得侯爷有甚遗憾似的?你要什么不成?谁还敢给侯爷吃瘪吗?”冯锦先是眉头一皱,而后又哈哈笑将起来,“司尉什么脑子?也忒聪明了咩?”谷梁初已耐不住,伸手扯他,“昨日还没叙够?做东道的怎么只管单聊?丢下别的客人。”冯锦的笑容敛不起来,“王兄莫要小气,司尉以后会常来小弟的官署,我们说些什么你也约束不住。”谷梁初作势蹙眉,“明日再带个人跟着他。”冯锦咕咕笑个不停。许光虽陪着笑,看向弓捷远的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弓捷远十分敏锐,立刻从那变化里面察觉到了什么,神情立刻冷淡了些,余光注意匡勤的反应。匡勤反客为主地与众人斟酒,视线根本就没对谁的脸。刘跃还是笑盈盈地,“司尉有暇也去我那儿坐坐,跃虽职低,亦可奉杯清茶。”弓捷远点头应了,“隔道的事儿,必有机会叨扰。”冯锦再度张罗起酒,有他在处从不冷寂,店家又陆续送进来四五壶好的。弓捷远悄悄拉住店伙,低声要了碗冰,谁知谷梁初耳听八方,当时虽未拦着,等得冰酪上来却立即端到自己面前去了。弓捷远知道就是不准他吃的意思,暗啧一下。座上几位都是人精儿,早把他俩个的私下官司看在眼里,都作不见,照常说话喝酒。弓捷远觉得没有意思,看看外面天色,估计郑晴快寻过来,便借尿遁离席出去。刚在门口站了一刻,身后便有脚步传来,弓捷远侧首看看,却是刘跃,因而笑道,“刘兄是想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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